虎形人威逼利诱,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又说道:“蓝帮主,贵国有一句名言,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俊杰,不会不识时务吧?”
蓝田玉瞥了一眼袁建朝,心道:“我这一生,所经恶战不知多少,却以今夜最为凶险!我死可以,建朝还在壮年,妻娇儿幼,可不能陪我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他说道:“你们冲的是我,与我这徒儿无关,叫他先走,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袁建朝与蓝田玉相处时间已久,对他的秉性脾气再清楚不过了,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要保全自己,而自己赴死,哪能同意?当即说道:“师父,恕徒儿悖逆,这次不能顺着您来了!要留一起留,要走您先走!”
蓝田玉喝道:“放肆!你敢不听老夫的话?!”
袁建朝道:“徒儿宁愿不孝,也不做孬种!”
蓝田玉又是生气,又是欣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这孩子——”
虎形人笑道:“蓝帮主,我并不是愚蠢的人,你骗不了我的,在你没有答应合作之前,你们师徒,谁也不能离开。我真是想不明白,一本医书,几张药方而已,真就比你们的命还重要?我们买了以后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嘛,更何况,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蓝田玉冷笑道:“一本医书,几张药方?说得轻巧,你们怎么没有?!那是我们老祖宗的心血!你们东洋人愿不愿意把你们祖传的宝贝卖给我呀,我也可以开价!说到治病救人,我们的的医书,我们的方子,要救也是救我们的人,不是救你们东洋人!而且,你们是一群禽兽啊,禽兽的话,也能相信?”
“哈哈哈~~~”袁建朝不顾伤口疼痛,大乐道:“师父说的妙极了!看看他们东洋人做的都是什么勾当,把人弄成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怪模样,还说拿医书、药方回去是为了治病救人,我看,是为了制造更多的禽兽出来!”
虎形人终于按捺不住脾气,怒道:“你们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蓝田玉自知今夜已不能幸免,反倒什么更增胆气豪气,他看了一眼袁建朝,问道:“徒儿,你怕不怕死?”
“当然怕死!”袁建朝直认不讳,然后嘿然笑道:“可战死事小,失节事大!徒儿更害怕背上一个汉奸的骂名!”
“好徒儿!说得好!哈哈哈~~~”
蓝田玉放声大笑,声震四方,然后傲然说道:“我蓝某人一生吃喝嫖赌抽,打杀劫掠偷,什么坏事都敢做,就是不敢出卖祖宗!五只杂碎,来吧!我杀的人已经足够多了,禽兽却还杀的少!”
说罢,蓝田玉手起一掌,先朝虎形人隔空拍去!掌风激荡之下,隐隐有浪滚潮涌之声,刚猛无俦!虎形人知道厉害,连忙斜向闪开!蓝田玉没有收掌,而是稍稍变向,又打向了鹰形人!鹰形人也急速避让,蓝田玉掌势稍变,又已拍向猿形人!猿形人慌忙往后跳开,蓝田玉的掌风又已朝鹿形人袭去!鹿形人狼狈躲过,碧波神掌竟又攻向了熊形人!
陈天默暗中观摩,见蓝田玉居然能让掌力反复变向拐弯,其间却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毫无凝滞的迹象,恨不得要大声叫个“好”!
收放如此自如,发力如此巧妙,不愧一个“神”字!
短时间内,五只怪物是近不得蓝氏师徒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