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顺势望去,但见“变色龙”伸手指的是一个面容白皙,身材娇小的中年妇人,薄有姿色。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众人争抢着由谁动手去收割陈天默人头的时候,她都没有参与其中。
当然,他也没有对陈天默出过手。
陈天默没有因此认为她是个好人,毕竟身在淤泥中,焉能不染污?
是聪明罢了。
他便叹息起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其实身处这个年龄的女子是最有味道了,但是谁又能想到,如此妙人,居然也是外八门的弟子?”
苗八娘闻言,脸色一红,竟然有刹那间的心跳加速之感,她不禁暗暗胡思乱想:“江湖传言不假,这陈天默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貌比潘安,当世宋玉,就是躺在那里,失了势,也风流倜傥!和他一比,这些男人真是歪瓜裂枣,猪头三一般!只可惜了,他是我们的大对头,不得不杀……”
赵龟年似乎从不吝啬对旁人的夸奖,也像是故意要彰显各人的功劳,当即介绍道:“苗八娘可是蛊门之中出类拔萃的高手!她事先给两个人下了蛊虫,然后控制这两个人混在围观人群里冲你喊话,但发声的却不是人,而是他们肚子里的蛊虫!所以,你再怎么寻找,也找不到说话的人。”
陈天默惊讶道:“蛊虫能够发声?!闻所未闻!苗姑娘,当真如此么?”
苗八娘与陈天默的眼神一接触
,更觉羞赧,不免低头轻声说道:“那蛊虫是我特意养出来的,学名‘叫做应声虫’,如鹦鹉一样,能学人说话的。只要预先教给它们要说的话,它们就会学出来。”
陈天默赞道:“厉害!厉害!苗八娘真可谓是色艺双绝!我今日才算真正知道,世上千奇百怪之事何其多也,高人又是何其多也,即便外八门中,也不乏如此人才,是我孤陋寡闻了。可惜,真是可惜……”
苗八娘的脸变得更红了。
赵龟年却道:“可惜什么?”
陈天默道:“可惜本是佳人,奈何做贼?”
众人闻言,脸色均是一变,鹤顶红骂道:“陈天默,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利!谁是贼人?你是!”
“好好好,我是贼人。”陈天默笑着觑看向苗八娘,眼神中仍旧不乏惋惜之色。
苗八娘心道:“他是在点我么?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策反我么?”
假扮赵龟年妻子的那名少妇却忽然“噗嗤”一笑,打趣道:“哟,看八娘这神态,不会是被陈天默给挑拨动了心吧?”
苗八娘急忙分辨道:“哪有的事情,风姑娘不要乱说!”
“没有更好。”那少妇笑嘻嘻道:“八娘可不要听信陈天默的鬼话!这小子贼得很,根据我们的情报,他连知己社的大姐贺蓝依都拿下了,甚至连上海滩的洋女人都对他芳心暗许,他那天心阁里,更是环肥燕瘦,金屋藏娇,不知道俘获了多
少美貌女人的心。没有点过人之处,哪敢万花丛中过?当然,这小子生的俊俏,光靠皮囊就能让女人喜欢,偏偏又生了一张好嘴,譬如对你说话的时候,就跟抹了蜜似的,可他最厉害的是还是欲擒故纵的本事,我对他投怀送抱,他居然疾言厉色拒绝,撩拨的我心痒痒,反而愈发想要征服他了呢。”
陈天默笑道:“赵夫人过奖了,我哪里有欲擒故纵的本事?只是迂腐而已,毕竟我一开始真是把赵兄当厚道人了,要引以为朋友,而你是他的妻子,朋友妻,就算再美貌,再让人动心,那也是不能碰的。”
赵龟年摇了摇头,说道:“这位风姑娘可不是鄙人的妻子,我也无福消受这位大美人啊。”
陈天默道:“如我所料不差,这位风姑娘大概是兰花门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