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怪不至于这么挫吧,会被我的话吓出个好歹来?”
陈天佑虽然觉得岳潇潇的话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可还是拔腿跑了出去。
不用想,陈天默也知道他是要去告诉曾天养实情的。
岳潇潇摇头道:“这两个人见面就掐架,互骂起来,说的话比谁都脏!可兄弟情义其实又比所有人都好!男人,真是奇怪。”
陈天默笑道:“总是少年心性不改。”
心月忽然问道:“哥,雨庵真人的底细能对曾吗?”
陈天默道:“天养不是外人,对他说了无妨,他也不会对外扩散的。”
心月点头不语。
陈天利道:“就是扩散出去了又怎么样?江湖上知道六爷爷其实是咱麻衣陈家的人,肯定愈发敬重!”
陈天默摇头道:“树大招风,人忌出名。此事要是传扬出去,总会惹些非议。六叔祖出家多年,已经心系道门,不愿意再沾染红尘之事,咱们做晚辈的,也别给他增添烦恼了。”
陈天利“嗯”了一声,说道:“明白了,大哥。”
“都回去休息吧,到明天,咱们这里只怕还要热闹一日。”
“好……”
众人各自散去,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果然又有许多门派家族的高人前来行宫拜望陈天默,有老相识,也有生面孔,前前后后,几乎踏平了门槛!
下午时候,治开大师、海清大师等释教总会的首脑,携八大宗门的领袖人物,以及大山头的长老也都
来了。
待到晚间,那嵩岳太室山,从上到下,灯火连绵,各处宫观寺院庙宇都住满了,人声此起彼伏!便是到了深夜,仍然有人登峰揽胜,沿途络绎不绝!
古往今来,哪怕是天子前来封禅,恐怕都没有眼下这般热闹!
人人均知,过了今夜,到了明天,江湖上数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会便要正式开幕了!
……
“大哥,该起床吃饭了!”
陈天佑几乎是一夜都没有合眼,他太激动了,天刚蒙蒙亮,就跑到陈天默的屋外叫门。
结果,那门一碰就开了。
“大哥也是没有睡着么?”
陈天佑迈步进去,却见岳潇潇、心月都在屋里。
陈天佑一呆,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扭头回来,嘴里嘟囔道:“都穿的整整齐齐,我跑什么跑?”
岳潇潇正在摆弄着一件古怪的刀具,身旁还放着水盆、毛巾,闻言,横了陈天佑一眼,陈天佑“嘿嘿”发笑。
心月则是在收拾几样法器,陈天佑都认得——皂白相笔、伍子魂鞭、雷击枣木令、轩辕八宝鉴。
陈天默端坐在一把椅子上,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也洗的干干净净,只是此年的他早长出了髭须,左右分作两撇,颌下约有寸许,虽不遮掩其俊俏,却平添了许多威严,更显成熟稳重,已难再以少年人视之。
“把脸扬起来。”
岳潇潇一手拿着那奇怪的刀具,一手拿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管子
,走到陈天默近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要再讨价还价了,我今天必须要把你脸上这几根毛给挂掉!”
陈天默苦笑着央求道:“好师妹,我是留了很久才养出了眼下这般规模,平素里修的也好,你能不能不刮掉它?”
岳潇潇冷冷说道:“没得商量!”
陈天佑惊讶道:“嫂子,你这要给大哥刮胡须?!”
岳潇潇道:“是啊,怎么了?”
陈天佑大惊失色道:“可千万不要啊!大哥是盟主,今天还得正式论道呢,你把胡须给他刮了,可不得了!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大家伙一看他又变小白脸了,都不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