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一手抓紧拂尘,一手空出来对抗那些武士,虽应付自如,可未免有些分心分力。
大山刚玄在挣扎中忽觉脖子上缠着的力量稍稍松快了些,连忙反手向后,抓住兽毛,一边往前扯,一边转身,
缓缓起来。
陈天佑见状,暗叫一声:“可惜!”情知已经要不了大山刚玄的命了,便骂了两句,收回拂尘,转手一挥,把几名凑上来的复卷甲武士一古脑打翻在地,扭头又与大山刚玄斗在一起!
暂且按下这边混战不提,却说汪思平、大冢博纪、风间太郎等八九十号东洋人往峻极峰上疾行,渐渐走到一个转弯处,拐过去,眼前豁然开朗,有片平整地,铺着十来个蒲团,坐着两个大和尚与八九个小沙弥,拈珠子的拈珠子,入定的入定,念经的念经……看似一片平和安静,却把上山的路都给挡住了。
汪思平、大冢博纪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驻足不前。
来的东洋人里也有几个修炼佛法的沙门高手,为首的号曰白隐禅师,另有一个叫道镜禅师,穿着一白一黑两色唐衣,戴着斗笠,倒看不出他们是出家人。
那白隐禅师上前对风间太郎低声说道:“咱们东洋的佛法,得自中土传授,我看这些人都是中华的大和尚,一派高僧仪态,不可轻易冒犯,须得以礼相待啊。”
风间太郎也信佛,不敢造次,冲汪思平嘀咕了几句。
汪思平便笑着上前,行了个礼,说道:“各位大师好啊,打扰你们清修了,我们是东洋来的客人,想要上山,请大师们借个光,借个光啊。”
“阿弥陀佛~~~”
为首的一位老僧正在垂目入定,听见汪思平的话,忽然吟诵佛号
,随即睁开眼睛,射出两道精光,幽幽说道:“诸位施主能从不死道人手下走脱,想来不是一般人了。”
道镜禅师冷笑道:“当然不是一般人!中国的老和尚,你怎么称呼?”
那老僧瞥了道镜禅师一眼,淡淡说道:“贫僧治开,特奉陈盟主令,率领众位师兄弟以及门下弟子,在此守山。敬告诸位,非我华夏族类,不可上去。请回吧。”
白隐禅师听见“治开”两个字,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摘掉斗笠,以中国话问道:“贫僧也是沙门弟子。师兄莫非就是中华释教总会的会长治开大师?”
“正是贫僧。”治开微微颔首,道:“敢问这位师兄是?”
大冢博纪抢着介绍道:“这位大师法号白隐,乃是我们东洋释教临济宗的领袖高僧!”又指着道镜禅师说道:“这位大师法号道镜,乃是我们东洋释教法相宗的第一高僧!”
治开大师“哦”了一声,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临济宗的中兴之祖,白隐禅师啊。”却不提道镜禅师。
原来道镜禅师不尊清规戒律,喜好淫乱,常常出入东洋达官贵人家里,借用法术,迷惑妇人,被称为东洋第一“恶僧”,就连治开大师都有耳闻!
白隐禅师听见治开大师说知道自己的名号,心中颇为得意,原来我的名声都传到中华来了,当下施礼说道:“天下佛门是一家,师兄不看僧面看佛面,能否让出一条路
来?”
“不能!”海清法师忽然从蒲团上起身,厉声说道:“我佛虽然以慈悲为怀,可是不渡化外之人!佛光虽盛,也不照东海之外蛮夷之地!你一个野狐禅,在我们这里,没有佛面可言!还有道镜这个恶僧,臭名昭著,居然也敢来我中华中岳?!赶快滚下山去!不然,老衲便替佛祖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