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平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冢博纪忽然扯了他一把,低声说道:“你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风间太郎等东洋人已经趁乱,绕过血战的两方人马,继续前行了。
汪思平却打了退堂鼓,心思急转,忽然间捂住肚子,蹲下了身子,“哎哟哎哟”的叫道:“不好了,大冢先生,我这肚子猛然疼的厉害啊!嘶~~~真受不了!你,你先走吧,我,我得去出个恭,待会儿再追上你们……”
“你是想溜走了吧?呵呵~~”
大冢博纪冷笑一声,劈手揪住汪思平的西装领带,阴测测说道:“不要在我面前玩这套幼稚的把戏!不然,我真的会把你的屎给打出来的!快走!”
汪思平心底一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看着大冢博纪的神情,不像是说笑的,没奈何,他也只好跟着继续上山。
此时的东洋道界大部队,就只剩下三四十号人了。
比起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前呼后拥,一百多人,可真算是威风扫地,
声势不再。
而且就这些剩下的人,也都个个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均觉身心俱疲,再无谈笑风生,恍如是一群逃难似的浪人,哪里还有刚到嵩山脚下时的意气风发?
大冢博纪对风间太郎说道:“大神,可不能让大家伙如此沮丧啊!这样就正好中了陈天默的诡计,如他所愿了!我太了解陈天默了,他虽然修为超绝,道行极深,可搏斗于他而言并不喜欢,他最擅长的其实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一定要振作啊!不能丢了天皇陛下的脸,不能丢了大倭帝国的威风!”
风间太郎闻言,强打精神,呵斥众人道:“都给我振作起来!我们马上就可以登上峻极峰!虽然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可是我仍然有信心,可以击败陈天默!”
汪思平暗暗腹诽道:“说的热闹,就怕前头还有拦路的,这三四十号人也未必保得住……”
他刚起了这个念头,便听见一声厉喝:“倭人止步!”
汪思平哆嗦了一下,心道:“我不会是个乌鸦嘴吧?”
抬头看时,但见前方半山腰开阔处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多个人,一字排开,为首者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冷声喝道:“特奉陈盟主令,华夷有别,卫道有责!我中华术界在此论道,不许洋人上山捣乱!”
大冢博纪连忙问道:“请教先生是哪一路的高人?”
那人傲然答道:“宁波袁家当代家主,中岳论道相脉第二高手
,袁洪荒!”
“那袁先生是大名鼎鼎的柳庄相术的传人啊!失敬失敬!”
大冢博纪缓缓上前,笑着说道:“袁先生,我曾经听陈天默提起过,麻衣陈家与你们袁家是大大的对头啊!这次中岳论道,先生是相脉第二高手,莫非是陈天默暗中捣鬼?你可不该听他的命令啊,我们东洋人愿意为你出头!”
“挑拨离间么?呸!”
袁洪荒冷笑着啐了一口,说道:“我的相脉第二,得来的公平公正,合情合理!我虽然讨厌陈天默,可是他没有捣鬼,如果他捣鬼,我只怕连第三都拿不到!他做盟主,我也是心服口服的!他的命令,我绝不违抗!如你所说,我们袁家与麻衣陈家确实是对头,但那又怎么样?你的中国话说得这么好,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么?!快滚下去!不然,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大冢博纪愣住了,风间太郎更是听的勃然大怒,再也按捺不住怨气冲天,叫道:“铃木秀赖,带上你甲贺派的忍者众,杀光这群人!”
“是!”
铃木秀赖应声而出,十余名武士也都鬼鬼祟祟的跟在了他的后头。
这些武士虽然也是复卷甲打扮,可另有黑巾裹住头脸,只留一双眼睛,身上鼓鼓囊囊,藏了不知道多少刃具。
“倭国忍者么?甲贺派,听说过听说过。”
袁洪荒非但不怕,还嘲笑了起来:“也真是巧了,九脉之中
,唯有相脉是忍者的克星!既然你们不肯下山,那就别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