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
望着唐容锦眸中的疑惑,沈修轻轻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难看至极。
“就是遇安的母妃。”
唐容锦默了默,算算时间,好似确实也差不多。
“姝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女人,无人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不能......我不能拉着她一起去涉险!”
望着沈修那痛苦的模样,唐容锦竟有些想笑。
“你不过是在为你的懦弱找借口罢了。”
她的眸中有了淡淡的嘲讽,语气平静却是直击心脏。
“就算她没有在那个时候怀孕,你也会找千千万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这惠妃也是够惨的,挚友遇难,爱人逃避,辛苦怀着孕还要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实在可悲。”
沈修眸子猩红,听着唐容锦满是嘲讽的话语,竟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这淡漠的言语好似一双有力的手,狠狠地扒开了他的伤疤,将他一直逃避的事实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十几年后的夜空中。
这十多年的自我催眠与说服好似都是一场笑话,是哄着自己安然入睡的谎言。
他,堂堂轩辕帝国的皇帝。
是一个懦夫。
“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
沈修早已失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帝王模样,他的发髻有了些许的散乱,一滴若隐若现的清泪竟从那微微发白的面庞上滑落在地。
唐容锦捕捉到了那滴泪,有了些微微的怔
愣。
堂堂九五至尊竟在她一个小辈面前落泪,不难看出他这么多年内心的煎熬与悔意。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替她的父亲原谅呢?
太阳缓缓冲出了黑暗,耀眼的朝阳将这一片湖水照亮,唐容锦的眸中闪过了丝丝不耐。
“我不知道你今日在这里与我说这些话想要表达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我的父亲现在还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想他也不想让我认这背信弃义之人作义父。”
“您身份尊贵,我唐容锦高攀不上,告辞。”
唐容锦双手抱拳,旋而转身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沈修望着少女那挺拔的背影,心中泌着丝丝缕缕的痛楚,他颓废地坐在石凳之上,满脸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
唐容锦踏着从天际垂下的金光出了宫门,虽面色淡定无比,内心却是有了些许的着急。
现如今已然天明,这可比他们原本约定好的时间晚了许多,只怕会让他们担心了。
与夜里的寂静不同,清晨的街道之上热闹至极,吆喝叫卖声不断,唐容锦闻着空中四散的包子香味,肚子毫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妈的,饿死了。
随即加快了脚步,朝着临街的隐云楼而去。
此前竟是没想到这沈修的眼线竟密集至此,看来自己需要做一些反制措施了啊......
隐云楼大堂。
“小夜怎么还没回来?这都晚了两个时辰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