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太悲惨了。”季小媪皱眉，对于这样的生活，对女子来言太痛苦，嫁了人，满怀期待的憧憬着自己的后半辈子能与自己的夫君携手白头，结果成婚的当天，对未来的憧憬便变成了对未来的迷茫。

“你们都喜欢说这是命，但我不觉得，要是我当初认了命，还能有现在的我吗？”季小媪看着李大娘，不赞同道。

李大娘揉了揉季小媪的头发，温和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了妇人们眼中的传奇了，你从一个一无所有被休弃赶出家门的弃妇，走到今日，你成功的再婚，而且还是八抬大轿的嫁给了赫赫有名的威武将军，你拥有了自己的田地，甚至还开办了绣坊，其他的先不说，光是这些就已经让她们非常吃惊了。”

“一般被休弃的女子就算是回到娘家，除非家中只有她一个子女，否则娘家人也不会收留太久，儿子不会说什么，但儿媳妇肯定不欢迎嫁了人的姑子回娘家住。”李大娘轻叹道，“曾经的娘家本应该自在，结果回到家发现自己曾经的房间都已经变成了别人的。”

“没有了依靠，娘家也待不久，还能去哪？最后只能绝望的回到夫家，还要再被嘲笑一翻，忍着屈辱求着留下当牛做马也没人疼惜。”李大娘语中满是悲哀。“还有一些女子好一些，娘家接纳了，但转眼娘家又给找了个鳏夫，又嫁了出去。”

季小媪沉重地看着李大娘。“怎么都没有一个好的？”

“能再嫁，嫁的新夫如果懂得疼人，那便是好的。”李大娘回答道，“这个好没法子说明白，前一个男人条件不错但对她不好，后一个男人待她好但条件一般或比较差，那你说这是嫁的好还是不好？”

“……这还真是没办法说好还是不好！”季小媪郁闷道，没办法一句话就概括。

“日子是她们在过，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辛酸，旁人想帮也是不好帮的。”李大娘抓住季小媪的手，眼底满是慈祥。“我知道你心善想要帮她们，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扯清楚的，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的。”

季小媪明白李大娘的意思，这事与开绣坊不同，她开绣坊可以帮到那些被家中漠视的少女学到手艺，自力更生。

但想要帮那些在夫家过得不好的妇人，并不是简单的做一些事就可以解决的。

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甚至还可能吃力不讨好，所以李大娘并不赞同季小媪去做这件事。

“娘，我会好好想想的。”季小媪点点头，对着李大娘笑道。

“你别怪我心狠就好。”李大娘见季小媪终于明白了，这才松了口气。

“娘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季小媪对着李大娘笑道，“娘，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