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正要睡觉的时候,又有人来打扰,他暗叹一声,自己好不容易回趟申浦,难道想睡个好觉就这么难吗?
走出去开门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个时候来找他的人,想必也不简单吧。
谢轩的身份太复杂了,不管谁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肯定都是有重要的事情。
然而,打开门一看,谢轩的脸色,瞬间就变冷了:“任公子,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
任祖仁哭丧着脸,抱住谢轩就哭了起来:“谢主任,谢厅长,谢先生,谢大哥,你可得救救我,要不然,我就活不到明天了。”
谢轩哪会让他抱住,迅速后退了一步,让任祖仁扑了个空。
任祖仁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上。
谢轩皱着眉头说道:“有事说事,别给我来这一套。”
任祖仁之前来找他的时候,鼻孔可朝天,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都看不懂了。
像任祖仁这样的纨绔子弟,哪怕就是死,也不会低头啊。
他仔细一看,发现任祖仁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山”,顿时有些明白了。
任祖仁要是没吃够苦头,怕是不会再登门的。
任祖仁摸了摸有些肿大的脸颊,苦笑着说道:“明天你要是不去南京饭店赴宴,我会被老爷子整死。谢主任,救命啊。”
谢轩摇了摇头:“我说了,明天有事去不了,下次我请任部长给他赔罪,这总行了吧?”
任祖仁说道:“谢主任,你明天不管有什么事,都要放下,我帮你去办,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只要你明天去南京饭店,一切都好说。”
他之所以前倨后恭,也是没办法。
任道远问清他登门拜访谢轩的经过后,气得甩了他一巴掌。
任道远很少骂儿子,打儿子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可这次他实在忍不住了。
任祖仁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早二十年,他恨不得把任祖仁给摔死。
任道远给任祖仁下了死命令,如果他请不到谢轩,以后他就不要出去江苏了,直接去部队,还是去海军,不能下船的那种。
一听要上船,还不能下船,任祖仁脸都吓白了。
长期待在船上,比坐监狱还难受。
谢轩信口胡诌道:“明天我要办一件与苏州问检所的石井巽的事,真的没时间。”
任祖仁马上说道:“石井巽我熟啊,你要办什么事,找我就行了。”
谢轩诧异地说:“你跟石井巽很熟?”
连叶耀先都对石井巽没办法,任祖仁怎么可能跟他很熟呢。
石井巽除了军营就是问检所,两点一线,绝对是看不起中国人,又怎么会跟任祖仁很熟呢?
任祖仁说道:“石井巽的父亲跟我家老爷子是同学。”
谢轩喃喃地说:“怪不得。可他的军衔,为何还只是个少尉呢?”
任道远都是军事参议院的代理院长了,石井巽的父亲,不说弄个将军,搞个大佐应该没问题吧?而石井巽现在只是个少尉,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