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信仰不是?
他的信仰就是让自己这一生都无怨无悔。
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去了,去到秦国,去到咸阳,去到浮游宫,伺机而动。尽管他并没有死,也并没有被秦王刁难,但他至少有勇气去面对,而且也从中明白了许多自己以前根本就无法明白的道理。
比如,活着。
“你不懂我。”雪女的声音穿透了山风,掠进了云深雾绕之中,在山崖与深渊之中徘徊。
冷漠与寂寞。
此刻的雪女如同一个行走在光明与黑暗边缘之人,谁也无法看清楚她的身影,谁也无法理解她的苦衷。
你不懂我。
即便阳春白雪被世人奉为传世之音,但在此时,雪女发现自己曾经一度相随的男子并不如自己想像中那样了解自己。
爱一个人,当真要对方如自己一般爱自己吗?
爱,难道只能是相互的吗?
或许吧,或许在他看来爱必须是相互的,可是在自己看来,爱不过是死的托辞。
雪女并不想毁掉一个人,所以她点到为止。
话音落下,人影消失。
僻静的山崖上只剩下高渐离怔怔发呆。
你不懂我。
四个字将自己的此次咸阳之行彻底粉碎,再无半点回旋的余地。
是啊,自己终究是不明白她的,正如她并不明白自己有多爱她一般。倘若爱一个人终将承受痛楚,自己必不会叫出声来,然而爱一个并不了解自己的人,那不是痛楚,而是悲戚。
痛楚是感受,悲戚是态度。
当态度发生转变,爱意也就随之淡化,直至虚无。
放下,为何放下,放不下,为何放不下。
高渐离问自己,在雪女眼中,自己从未重要过,以至于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何放不下。
如此便够了吗?
是的,那就这样吧。
高渐离离开了,在墨家机关城的大门前遇到了燕丹。
“高兄?”燕丹一路游山玩水来到墨家机关城,没想到却在此处遇到了高渐离,他心中纳闷,这人不是还在咸阳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高渐离此刻并没有心思与他交谈,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阿轲从机关城内追了出来,“高兄留步!”
“荆兄!”
“燕丹兄!”
相见总有时,只是此时,再也回不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