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丑正一刻。
金銮殿内灯火通明,所有朝臣列站西东。
明德帝端坐在龙椅上,神情肃穆。
郝子山将“现象预警,灾难降至”的消息,细细的说了一遍。
“此时的天灾,怕是这场雪了。”郭太师站出来:“臣提议,可从现在开始调运粮草物资。”
倘或有大雪封城的情况,也不至于一下子乱了手脚。
有郭太师起头,众臣各抒己见。
未央宫。
燕茹菲早早就起来,此刻正在殿内来回踱步。
皇上夜召群臣,却唯独落了庆国公府。
这让她心里很不安。
“娘娘,打听到了。”福安快步从外面跑进来,带进一室风雪。
燕茹菲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茱萸立刻拿了一间披风给燕茹菲披上。
“快说,怎么回事儿?”燕茹菲抬手拢着披风,目光急切的盯着福安。
“钦天监副使李应柏是南召暗人。”福安喘了一口气,急急说道:“此人是国公爷举荐的。”
“他先前控制了钦天监监正一家,阻碍其上报天灾预警之事。”
“皇上为此震怒,特意吩咐不让宣国公爷进宫。”
“什么!”燕茹菲踉跄一步。
父亲举荐的,竟然是南朝暗人?还意图阻挡钦天监上报天灾预警?
父亲怎么这般糊涂?
举荐的官员,难道都不调查清楚他的背景吗?
“茱萸,为本宫脱簪。”燕茹菲此刻已是心急如焚:“本宫要去请罪。”
“娘娘,不可啊。”茱萸忙的阻拦道。
“此
事关系重大,皇上也并未将国公爷拘进来处罚。”
“你若贸贸然去了,岂不是要让皇上怀疑,咱们的手脚已经伸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的耿天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才收买的,若是这次折了,日后就再难收买了。”
“娘娘三思啊。”
福安也跪下:“茱萸说的对,娘娘三思啊。”
燕茹菲这才冷静下来。
她刚刚确实是太着急了,才说出“去请罪”的傻话来。
“福安,立刻派人送消息去国公府,将此事告诉父亲,切记,让他不可冲动。”
“是。”福安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燕茹菲扑通一声坐回椅子里:“等六皇子金銮殿议事回来,让他过来一趟。”
“是,娘娘。”茱萸看着燕茹菲眼底的乌青,心疼道:“娘娘这几日都没休息好,昨晚更是没怎么睡。”
“不如趁着现在去躺会儿吧,等天亮了还有诸多事情。”
“接连发生了这些事情,本宫还怎么睡得着?”燕茹菲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先是韩彰,再是李应柏。
“越是如此,才越要镇定。”茱萸走到燕茹菲身旁:“娘娘躺着,奴婢给您按按。”
“嗯。”燕茹菲点点头。
南骁营。
一天一夜过去,唐卿卿的药方起了效用。
之前的轻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中症和重症也能吃下饭了。
墨荆山诊脉后松了一口气:“此次时疫,已经制住了。唐大小姐,果真神人。”
其他人也都
忙得出声附和。
唐卿卿则是谦逊道:“并非我一人功劳,大家也都辛苦了。”
众人闻言,心里都舒坦急了。
好话谁不愿意听?
况且这次时疫的药方,他们本就没有出力,却能喝些汤,很不错了。
顾沉那边,也已经得到了傲霜传来的消息。
“南召如今是越来越猖狂了。”顾沉看着手中的信件,沉声说道。
“休战十年,南召这是又想挨打了。”风战冷哼一声。
当年南召发动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