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人在哪儿?”王斌只觉得眼冒金花,强忍悲痛问。
“王大人,就在后面,离这里还有二十里。”报信的说。
“快带我去!”王斌此时丢了魂儿一般,官服也来不及整理,勉强喊过随从,骑马就迎了过去。
城外,当王斌见到父亲的尸骸时,噗通一声跳下马,跪地爬到王耀祖面前,抚尸痛哭。
冯氏和秀儿也哭得跟泪人儿一般。
王斌哭了一阵,才缓过神来,“谁送你们来的?”
一听是牛二,急忙问,“那位壮士在哪儿?”
这时,牛二从人群中晃了出来,往王斌面前跪倒在地。
“牛二没有保护好王老爷子,牛二愿意领罪!”
“壮士,杀人的乃是流寇,你何罪之有啊!”王斌急忙把牛二搀起,令下人将他和妻女带回府中,好好养伤。
自己治下出了盗匪,还害死了老爹的性命。
王斌这回不干了。
立即把辖区的知县,和县丞县尉等一众属官全都叫了过来。
“你们踏马的都干什么吃的,要是三日内拿不到贼人,我把你们全都革职法办!”
县令和县尉等吓得差点尿裤子里了。
王斌不仅是他们的顶头上级,而且还是中央下来的大员,这事儿要是搞不明白,恐怕自己脑袋都要搬家了。
洛阳府的六扇门都统和掌管兵马的校尉等也都出动了。
再加上临近各县的屯兵和各乡的乡勇,一时间出动了两三千人,一起捉拿耿二狗一伙儿。
而王斌安置完妻女,修书一封,送往朝廷,准备辞官休假,为父守丧。
按照大梁的规矩,是以孝为先。无论你是平头百姓还是当多大的官,只要告你不孝,那就是大罪。
只有老百姓孝敬自己的父母,当官当兵的才能孝敬自己长官,才能忠于自己的大家长君主。
所以,王斌虽然刚担当重任,但父亲出事儿了,也得请假,回家守丧三年。等丧期满了,才可以再回来当官。
处理完这些事,王斌才把牛二请了过来。
“恩人,请受我一拜!”王斌说完,起身就要拜牛二。
牛二再混,也经不起王斌的大礼。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对王斌只磕头。
“恩人,我王斌今日能到这个地步,全靠你的侠义之行。我王斌无以为报,来人......”王斌说完,一摆手,一个随从抱过一个箱子来,“这五百两黄金,权当报答恩人了。”
牛二见王斌要给钱。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了。
“王大人,如果你说感谢我,你确实应该感谢。因为你落难的时候,我把你送信了。但你要报答我,我可不要。先说明白了。我牛二要是图钱,我就不帮你办事了。你这是看不起我,羞辱我一样。”
“啊,那是我的不对了。”王斌一听,也是脸腾就红了。
五百两黄金,对谁也是不少了。但牛二的情义,可不是这些钱能买来的。自己的确孟浪了。
“王老爷子我没保护好,所以我还得在这呆几天,等老爷子办完了丧事,我就走了。你也不用多想,咱们以后各走各的,我绝不会找你,给你添麻烦。”牛二说完,大踏步出了房子。
这让王斌好一阵恍惚,忽然举得,自己这些年的书全都白读了。
人家牛二虽然一介布衣,但品格高尚,人家才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自己和他相比,忽然有些不配。至于朝堂上那些蝇营狗苟,马户幼鸟们,更是没法比了。
这时,冯氏从里面出来了。
“夫君,你是不是感觉这个人不错?”冯氏问。
“嗯。哪是不错,简直是相当过得去!”王斌感叹道。
“夫君,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想当年你陷在狱中,家中又拿不出半两银子的盘缠,我着急无奈,说将秀儿许给他,以身相报。虽然牛二没答应,但.......”冯氏说道这里,想起当时的不易,不仅眼泪涟涟。
“嗯。夫人,你做得对,我给女儿做主,把她嫁给牛二。牛二虽然出身寒微,但却比那些王孙贵族靠谱一百倍一万倍。”王斌紧攥着夫人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