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你这竖子,简直是斯文扫地!”
“天子脚下怎会有你这等败类,我羞于与你这匹夫为伍——”
“百槐堂定是烂泥糊了眼,才会为你这种小人看……”
面对上蹿下跳的谢琼文,徐年若无其事的挠了挠耳朵。
这个世界的个体伟力虽然比前世强出太多了,但论起嘴上功夫,却完全不在一个等级,骂人都得说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扯着家风拘泥于之乎者也。
翻来覆去就是什么竖子匹夫小人,都憋不出词了,评价是攻击性不如铁吧围脖上的暴躁老哥一根毛。
然而。
徐年无动于衷,这点攻击性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却有一声娇叱冲了出来,径直越过了他。
“骂什么呢?在百槐堂门口吵闹滋事,我看你是这辈子活着不如意,上赶着重新投胎了!”
之所以说是越过。
盖因为张天天真的是从徐年旁边飞了过去。
飞起一脚,踹中正脸!
就这一脚恰如其分地彰显出了八品武夫的高水准,文弱书生谢琼文都没看清这一脚,顿时觉得面部猛然一痛,当场倒飞出去,脸上还得到了一个极其显眼的鞋底印。
古怪的是这鞋底印并非是脏兮兮的黑色,而是类似粉末状的白色。
像是某种药粉。
徐年第一眼觉得眼熟,再一想脑海里便浮现了张天天趁着张槐谷去拿纸笔写债契时,掺在茶杯里的药粉可不就是这颜色吗?
这一脚当真是又狠又毒了。
谢琼文摔在地上伤到腰泄掉了劲气,遭到直击的脑袋更是晕晕乎乎,躺了半晌才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勉强爬了起来,他一手捂着腰,一手指着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的张天天。
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
“欺人太甚……你们欺人太甚!”
“百槐堂真是了不起,大庭广众下逞凶伤人,眼里还有王法吗?”
“你们给我等着,我去京兆府告状,我就不信这天子脚下的玉京城,还能任由你们这种狂徒为所欲为了……”
以前在天水郡,都是谢琼文偶尔碰到一两个不长眼的质问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万万没想到来到这京城倒是角色互换了,成了他要告别人的状。
张天天也非常配合,满不在乎的嘴脸让谢琼文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双手环抱,姣好润秀的下巴扬起轻微的弧度,嗤笑道:
“你去告状啊,用不用我告诉你京兆府在哪儿?”
这话谢琼文也相当耳熟,曾经是他自己的台词。
气炸了!
谢琼文知道在这京城不比天水郡随意,所以都刻意拘着手脚没有太过于放肆,至多是动动嘴不动手,怎么别人却这么嚣张?偏就不信这邪了,一间医馆还能反了天了?
去京兆府,告状!
看着谢琼文甩袖离去的身影,徐年微微皱眉,问道:“我这样是不是给你们百槐堂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