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说最快,还得是从大夏王宫内御空而起的一道紫袍身影。
大夏国师袁天乾。
相较于昨夜在酒铺里面,从始至终面无怒色的袁天乾,这一次刚刚露面时脸色就极其难看,仿佛被人抽了一个大耳刮子——事实上也差不多,丁抟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大夏王宫斩出一剑,和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不说昨夜都已经吃过一剑算作赔礼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哪有直接拔剑的道理?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袁天乾伸手一揽,揽下来了天上白云。
白云缠上了剑光。
本该凌厉的一剑,顿时变得拖泥带水。
然后白云转动。
剑光轻颤。
原本只有一道的剑光被白云搅碎成了千百块,落向了大夏王宫。
虽然这每一块剑光都依然蕴含着酒意剑气,但是毕竟由一变成了千百,已然结出战阵的皇宫侍卫挡下了大部分的剑雨,只有寥寥剑气成了漏网之鱼,在大夏王宫的青砖黛瓦上留下了痕迹。
化解了这惊世一剑,袁天乾脸色却没有半点缓和,他瞪着同样御空而立,一手持卦幡,一手握剑的瞎子。
“丁前辈这是何意?若是对袁某有何处不满,昨晚大可以当面提出来,袁某定然是能改则改,可是今日清早,不打招呼便要挥剑伤人,未免有些失了前辈身段吧?还是说,丁前辈是认为我大夏无人,可以随意欺辱?”
回应袁天乾的不是丁抟,而是又一道剑气。
从地上而来。
沈良虽然手中无剑,但他朝着王宫上方的紫袍身影,伸出手指对其一戳。
自有剑气冲盈,直斩紫袍。
袁天乾历经八次蝉蜕,灵力之精纯浑厚在四品境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是他的灵力形成的护体丹气,在剑魁真正意义上随手戳出的这一剑之下,却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
“你们两人……欺人太甚!”
丹气屏障破碎之后,袁天乾的体内涌出了另一种力量。
重如山河,厚过社稷。
这是王朝气运之力!
厚重的大夏国运之力磨灭了沈良这随手一戳的剑气,袁天乾双手往身前一搅,从天空坠下的流云便缠向了丁抟和沈良。
丁抟松开了剑。
沈良接住了剑,再是一斩。
剑气把流云搅碎。
还了一片郎朗晴空。
满身缭绕着大夏国运的袁天乾已经动了肝火,脸色发红含着忿怒。
“二位这到底是何意思,难道是与我大夏不死不休不成?我虽然不是两位的对手,但若是两位非得取我项上人头才能满意离去,那我也只能拼死试试两位的高招了!”
丁抟摇头一笑,摇动了手里卦幡。
刚刚那道惊醒了大夏王都的剑光再度显现出来。
袁天乾一时间分辨不清这剑光是真是假。
也已经来不及阻止。
剑光透体而出。
一闪而没。
袁天乾的身体没有变作两截,但是他闷哼了一声,身上那件紫袍又添上了一道裂痕,这次是把原本连在一体的云纹给分成了两块,他的脸色黑的有些骇人。
在等一个说法。
丁抟哼了一声,似乎比莫名其妙又挨了一剑的袁天乾更为不爽。
“袁大人可别不服气,大清早给你送来这一剑,也不是我闲得慌,而是因为普济入魔了,你……现在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