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林激动地说:“要是那样就太好了,我们正在组织大规模的公审‘毒蝎子’的斗争大会。要是能让这位嫂子亲眼看到‘毒蝎子’的下场,将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1个戴着白细布帽的医生仔细检查了阿水妈的两只眼后,对王长林说:“眼球、瞳孔都很好,也没有其他异常变化。这是由于外界突然出现的强烈刺激而把视神经破坏了,这是地主阶级摧残、迫害劳苦人民的活见证!”
“有没有可能治好?”王长林担心地问。
“有可能。”那位医生怀着深厚的阶级感情,“吃人的旧社会,逼迫我们从看见到看不见,我们就要把人民从黑暗拉回到光明。”
阿水妈忽地站起来,张着那无神的、但满含着渴求、期待的两眼,激动地说:“同志!您给我把眼治好吧!我是个受了大半辈子苦,遭了大半辈子罪的人。那苦能堆成山、流成河。
凡是地主、恶霸、鬼子、汉奸所施行的苦头,我都尝遍了。过些天就要开‘毒蝎子’的公审大会,我要是能亲眼看到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主汉奸的下场,就舒心了!我要永生永世跟着赤色革命军毛首长干革命,永远不变心!”
王长林也用激动、炽热的目光望着医生。
医生坚定地说:“大嫂,你的眼1定能够治好。我们尽1切努力给你恢复光明。”
他又对阿水妈的双眼进行了1番检查,便请王长林先回去,把水孩妈安置到另1个屋子里住下。
医护人员随即召开了“诸葛亮会”,进1步分析水孩妈双目失明的原因,研究了恢复视力的可能性,提出了1系列的治疗措施。
接着,医生们开始给阿水妈作针灸治疗。几根银针,深浅不等地扎到水孩妈身上的1些穴位上,又点着艾蒿,炎烤那1根根针。
医生1面灸,1面说:“大嫂,你的眼原来很好,什么都能看见。你能看见蓝的天,清的水,红的花木,绿的庄稼,能看见老街4邻,能看见自己的亲人!”
“是啊!1点不错!”阿水妈虽然看不见,但觉得心里亮堂了。
每天,医生们定时给阿水妈治眼。隔两天,他们会诊1次,根据治疗情况,不断调整穴位、进针深度和灸烤程度。
他们坚持启发水孩妈的阶级觉悟,解除思想顾虑,提高战胜眼疾的信心和决心。
随着精心治疗,阿水妈逐渐感到双眼有视感了。
医生们启发她说:“大嫂,你这双好眼,活活被那些披着人皮剥削人、压迫人的坏蛋气瞎了。
现在好了,天晴了,乌云散了,火红的太阳,高高地升在天空了。革命军领导的人民子弟兵,消灭了敌人,逮住了罪大恶极的‘毒蝎子’,你的冤要伸、仇要报了,你的眼也快要治好了,就能看见了!你的眼就能看见了……”
阿水妈努力张开两眼,觉得眼前有1片模糊的银白。再使劲1看,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了,分出了明暗,分出了层次,分出了高低……
她看见了,她的眼真地看见了!
医院里充溢着节日般的气氛,医护人员奔走相告,传颂着这1激动人心的消息。医院领导和医护人员络绎不绝地来向阿水妈祝贺。
女护士双手捧着1幅伟大领袖毛首长的画像,送到阿水妈眼前。
阿水妈双眼1动不动,张望着,凝视着。她看到了,清晰地看到了,就是这伟大形象,朝朝夕夕在望着我们,鼓励我们,经过了多少年的浴血奋斗,把革命的事业从胜利引上胜利。
屋里的人都上来拉着水孩妈的胳膊,欣喜地说:“大嫂……”
每个人的眼眶里都涨满了欢快的泪花。
公审“毒蝎子”的大会,正紧张地进行筹备。赵万程担任了龙窝铺村指导员,嫂子担任了妇救会长,王长林和柱子前来接水孩妈,嫂子正向赵万程汇报发动妇女的情况。
赵万程说:“要积极发动妇女做军鞋。前方的战士,白天黑夜不停脚地打仗,等鞋穿。另外,加紧碾米送公粮,让前方战士吃得饱饱的,狠狠打击敌人!”
停了1会,他庄重地对嫂子说:“公审大会开过以后,革命军的村支部要讨论决定接受1批和名队员,你是讨论发展的对象之1。
今后,你要在革命军的领导下,更积极地为革命工作,决不辜革命军和毛首长对咱的教育和信任!”
嫂子看看天,这么明朗,看看远处的南老寨峰,这么翠绿,她响亮地回答:“叔!我1定听革命的召唤!”
尤林搀着干妈妈回来了,王长林笑着跟在后面。
阿水妈脸上,荡漾着春风般的欢悦的波纹。
尤林朝着里面喊:“大妈!大爷爷!快来看妈妈……”
阿水妈今天换上了1件干净的蓝褂子,她转动着眼珠,没等嫂子、赵万程出来,大步迈进了门里,嘴角上溢出了重见光明的微笑。
阿水小腿1蹦,搂着妈妈的脖子,喊着:“妈妈!你不说话,我就知道你看见我了!你的眼睛在跟我说话了!”
嫂子心里这时比那蓝蓝的晴天还明朗。拉住阿水妈的膀子道:“我的兄弟媳妇!”
她望着全屋里的人,深沉地说:“咱可到了出头之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