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闻着,就让她感觉到心慌。
所以,她睡得不是很深,稍稍有点动静,就能够把她吵醒。
霍祁年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动静吵醒了。
娇俏的脸蛋困意未消,双眼也是惺忪迷离,但是她眸底的警惕和恐惧却是清晰可见。
心口处被心疼蔓延,他几步上前,宽厚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吵醒你了?”
虞南栀见是他,身体才彻底放松了下来,点着头打了个哈欠。
“昨晚那个人是谁?”
她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见昨晚那个人。
霍祁年想起那张血液对比单和医生的话,眯眸摇头,“嘴硬得很。”
那个人没有说。
但其实他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只是这个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不是敌人,但也绝对不会是友善的那一类。
具体的,他其实并不想让虞南栀说的太多。
易白给他留了一个邮件,只要他出现,就能看得到。
易白告诉他,虞南栀这半年的心理情况非常的差。
他也提到了关于他自己帮着隐瞒了假的虞北穆有一条腿截肢的事情,为此虞南栀考虑过换心理医生的这个事情。
其实易白认为,虞南栀或许的确需要别的医生来帮她。
但是由于她无法信任其他的人,所以暂时还是由他来治疗虞南栀。
他说这个的意思,也是想让霍祁年帮忙物色一下好的心理医生,至于易白,他可以从旁协助治疗。
因为虞南栀的心理状况,霍祁年才没有把目前的情况告诉她。
易白是在今天晚上回的港城,他一回来,就先去了医院看霍祁年送来的那个患者。
这个人的身体机能非常的差,如果再不进行治疗的话,很可能只有半年的命了。
易白给他安排了医院里最好的医护。
他联系上霍祁年的时候,霍祁年刚把虞南栀哄睡着。
阳台上夜风将男人额前的短发吹动。
他单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上,接起了电话。
易白并不是很确定接电话的是谁,所以小心翼翼的先确认了一下,“霍祁年?还是郁赦?”
“是我。”
易白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他在国外调查的一些事情先告诉了他。
“他们很谨慎,我想进一步调查的时候,遇袭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敢确定,就是他们的人。”
拥有这么出色整容技术的团队,却甘心隐姓埋名开一个小小的私人治疗所。
他想不出除了陆家给了他们难以拒绝的好处之外,还能是什么理由。
好在,郁赦给他安排了很多的保镖,他才能脱险安全回来。
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对了,你这次……怎么可以出现这么长时间?”
“我没有睡觉。”
一天一夜,他都没有合过眼。
就靠着咖啡提神。
易白当即皱眉,“你这样……”
“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为什么郁赦有时候可以在镜子里看到我?””
其实以前他也能偶尔在镜子里或者是其他可以反射的物体上看到郁赦。
只是次数很少,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次,也是因为虞南栀提起了,所以他才感到了奇怪。
“或许是那个时候,你的意识也清醒着,又刚好他看了镜子。”
“除了我和郁赦之外,第三个人是不是没有办法从镜子里看到我?”
易白怔愣了一会,“医学界没有研究过这个问题,但是从记录在册的案例中,的确如此。”
只有人格之间愿意沟通的时候,才能够看得到彼此,外人是无法看到那个没有占据身体控制权的人格的。
两个人又说回了那个毁了容的人。
霍祁年把他的猜测全部告诉了易白,“这个事情,如果郁赦醒来,你可以告诉他,但是别让虞南栀知道,这样……对她不好。”
“明白。你放心。”
霍祁年对着易白交代了很多事情。
大多都是关于虞南栀的。
就像是他以后可能无法出现,交代后事一样。
毕竟他昏睡的时间要比清醒的时间久,而且他总是没有办法好好交代一切就离开……
易白明白他,所以安静的把他的话都录了下来。
“你现在可能会是陆家人对付的目标,安全起见,我会把那个人转移到别的安全的地方,地址我会告诉你。”
前半句话,易白觉得很感动,但是后半句……
“那我呢?”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安全,甚至他都不想回家,省得连累了自己家人。
“我知道,你家老爷子是跟你一起去的,我安排他去恒城,就当是度假,至于你,我多派点保镖给你。”
他又不能离开港城。
不管是虞南栀,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占据身体控制权的郁赦,都还需要他易白来盯着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