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帮苏流月缝制着一条围脖的尔安忍不住笑道:“都说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最是粘人,殿下今日不过有事晚回来了一些,娘娘就这般念着殿下了?”
尔思和尔安不知道他们烦恼的事情,如今还有心思与她闲话家常。
尔思这时候,也端着一碗刚做好的燕窝进来了,笑着道:“尔安,你学坏了,竟然有胆子打趣娘娘,也不知道头几天,天天焦急殿下和娘娘不圆房的是谁?
依我看啊,这件事就没必要操心,殿下对娘娘的好明眼人都能看得见,这几天,更是天天都在家里陪着娘娘。
娘娘昨儿还跟我说,殿下天天粘着她,可烦了。”
苏流月足不出户这几天,周云克确实一直粘着她。
她先前以为,她也算是有武功底子的,这段日子也时常在锻炼,在体力上跟周云克不会相差太大才对。
事实证明,她太小看某个禁欲了二十几年一朝开荤的男人的精力了。
什么清冷禁欲贵公子,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她昨天被某人缠得烦不胜烦,在他有事终于出去了一小会儿时,忍不住便跟尔思抱怨了两句。
苏流月因着她们,心思终于从崔家的事情上移开了些许,笑着看向尔思端进来的燕窝,“这是什么?”
“这个啊。”
尔思把燕窝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笑道:“金总管知晓娘娘和殿下都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今天娘娘回来得晚,午膳和晚膳都不是在府里吃的,金总管担心娘娘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用晚膳,便让后厨炖了碗燕窝让娘娘垫垫肚子。
他说,先前殿下忙起来的时候,就常常不好好用膳,他担心娘娘也跟殿下一样。
殿下那份燕窝,后厨也做了,等殿下回来,奴婢再端上来。”
苏流月忍不住嘴角微扬,“金总管有心了,但我不饿,你和尔安分了吃吧。”
又跟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后,她就让她们自己下去休息了。
苏流月本来想等周云克回来了再睡,然而,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周云克回来。
在某个时刻,她头微微一歪,就这样靠在床上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流月突然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朝她靠了过来,这个东西身上还有着某种好闻的、让她感觉十分舒适的味道。
刚好被房间里的暖炉熏得有些昏昏然的苏流月忍不住就靠了过去,双手双脚都扒拉了上去。
下一息,只听耳边响起一声低低的、带着几分宠溺的低笑声。
本就睡得不沉的苏流月一下子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看正低头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的周云克,又垂眸看了看仿佛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他怀里的自己,脑子顿时更加清醒了,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和脚,“你回来了?”
“嗯。”
周云克淡淡地应了一声,手臂一抬,就把她又圈进了自己怀里,抱着她在床上躺好,低声道:“怎么这样睡觉了?”
苏流月眨了眨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仿佛说悄悄话一般道:“本来想等你回来再睡的……都怪那本书太无聊了。”
周云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确实,下一回我和你一起去城里的书肆逛逛,看有没有有趣一些的书。”
这种有人配合着自己一起胡诌的感觉,还不赖。
苏流月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问起了正事,“宫里今天,如何了?”
周云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静默了一会儿,道:“大庆的天,只怕很快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