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策收拾龟壳,“我给不了你确切的答案。”
“卦象只说大凶。”
“龟壳已碎,占不了第二次。”
“你可以试试,但死局,不是好破解的。”
杨束眸色深沉,在原地站了站,他阔步往外走。
管策摸了摸铜钱,眼里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了香。
铜钱刚落地,就裂成两半。
“噗!”
管策一口血喷了出来。
抹了把嘴角,管策扶着桌子起身,天机真就不可窥探。
希望杨束能斗的过。
管策看着星空,眸底有忧色。
……
牌九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杨束的声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皇、皇上!”
一贯是他叫杨束,杨束进他屋,还是头一回。
“出、出大事了?”牌九使劲挤了挤眼,让自己清明。
“还没有,但快了。”
“朕要出去一趟。”
“臣这就备车。”牌九连忙穿鞋。
“是出会宁。”
牌九愣愣抬头,怕自己听错了,他复述了一遍,“出会宁?”
“朕刚让管先生为听雨占了一卦,大凶,说是十死无生。”
黑暗中,杨束的脸看不真切。
牌九瞳孔缩了缩,怎么又是这种卦!
“管先生让我以大局为重,可明知听雨有性命之忧,我却置之度外,与冷血的兽类何异?”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漏。”
凝望夜色,杨束让牌九把耳朵凑过来。
牌九眼睛都不敢眨,精神高度集中,别说漏字了,他连杨束呼吸了多少下,都记进了脑子里。
“听清楚了?”杨束看着牌九。
牌九用力点头。
杨束手搭在牌九肩上,拍了拍。
“臣定不负皇上的信任。”牌九声音铿锵有力。
杨束把金牌给他。
“天还未亮,可以再睡会。”杨束转身出了屋。
扶湘院,柳韵睡的正香甜,身上的重量,让她睁开眼。
“不是在书房?把萧和送回去了?”柳韵眸子朦胧,声音里带着睡意。
杨束蹭了蹭柳韵的颈窝,“我要去信都一趟。”
柳韵睡意立马消散了,她看着杨束,“信都出事了?”
杨束抚着柳韵的秀发,同她说了管策的卦象。
“不管从哪方面,我都不能弃崔听雨不顾。”
“她如今,就剩我了。”
崔冶是活着,但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待在青州,姑且就当他死了。
杨束把印鉴给柳韵,“娘子手腕、魄力,都不是常人能及,按你的方式做,一切有我兜底。”
柳韵抓住杨束的手臂,红唇抿动,“你呢,有危险?”
杨束轻笑,“娘子,管策可是说了,我能同天命抗衡,这种小打小闹,根本伤不到我。”
管策要听到杨束的话,一准疑惑,他什么时候说的?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抚了抚杨束的领口,柳韵放开手,柔声叮嘱,“早些回来。”
“好。”
杨束在柳韵额头上亲了亲。
虽有心同许月瑶说一声,但天马上就亮了,时间上,要赶不及了。
从密道离开帝王宫,杨束戴上头罩,坐马车出城后,换上快马就朝信都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