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说越生气,扬起扫把就要往喜桃身上打,嘴里还不停地骂喜桃很蠢。
喜桃很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下意识地跑远了几步,躲开了父亲挥过来的扫把。
周围路过的邻居跟这一家根本不熟,看到这一幕,只是驻足看了几眼便走了,没打算阻拦。
“你给我进来!”男人扔下扫把,咬牙切齿地道。
喜桃战战兢兢地跟着走进去,其实平日里父亲并没有像刚刚那样凶她又要打她,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就变了。
一想到刚刚父亲打自己的样子,喜桃就觉得委屈极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擦都擦不干净。
喜桃父亲看到女儿泣不成声的样子,心中的火气也慢慢淡下去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坐在凳子上。
喜桃哽噎着声音问道:“爹,你为什么要说谎?阿弟的病情是不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的?”
喜桃父亲方林木垂头丧气,眼睛盯着地面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喜桃都不哭了,他才慢慢开口解释,声音苍老又嘶哑:“唉,都是我鬼迷心窍了。”
这一句话已经完全解释了方林木的动机。
喜桃身子微微一僵,眼神彻底黯淡了下去,嗫嚅地问道:“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怕谎言被拆穿吗?就像现在这样......”
方林木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先前我就跟你说过,要是你能嫁给翰言,那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可是谁知道翰言有想娶的姑娘了,要是他们愿意,你到他们家做个妾也好,毕竟翰言是个好男人,可是坏就坏在翰言不愿意。”
之前他本来还想着,在同一屋檐下住着,久而久之,两人说不定能生出感情来,要是实在不行,那就直接加把火,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两人不在一起都不行了。
谁知道,他们竟然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说来也是很后悔,早知道就早点动手了,现在离他们这么远,那姑娘又整天粘着翰言,倒是他们感情深了,喜桃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喜桃听了这话,沉默了下去,两只手手指互相掰弄着,有些用力。
方林木继续说:“眼看着到手的香鸭子就这么飞了,我也不甘心啊,你又甘心就这么放弃翰言?”
喜桃把头埋得更低了,咬着唇,泪水无声滑落,未作声。
方林木颇为头疼地叹息道:“再说了他们家现在有的是钱,一百两算什么?”
喜桃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父亲,小声反驳:“就算他们再有钱,那也翰言哥和姨母辛辛苦苦赚来的,而且姨母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能骗他们的钱?”
方林木梗了梗脖子,“也就一百两而已,又不是骗了他们所有家当!”
喜桃又错愕又气急,捏紧了拳头,冲着父亲喊:“爹,你这是不对的!一百两还不多吗?都够我们在乡下吃喝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