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五皇子派要反,她不只是容青黛,她也是天盛的御史中丞,是御史台的中流砥柱。
从来就不该坐以待毙。
靳鹤浊放开手,后退一步。等青黛转过身看他,他眉眼间流露忧伤和温情,“我不骗你。”
他轻轻叹,“若收到的是小禾死讯,容大人可别记恨我。”
“叮——任务达成进度65%”
青黛反手拿起书桌上的公文抵他心口,把人逼得再退一步,撞上身后书架,“你试试?”
“这是……威胁?”
“不是。”青黛弯起眼睛,“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靳鹤浊侧过脸,“你这回不生气了吗?往常我说小禾的不好,你都会不开心的。”
“你……”明明自己先一口一个死字的人,这下委屈起来,“你不在意他了吗?”
青黛惊奇,“大人冤枉!是大人说的,收到小禾死讯后别记恨您,那我定是听大人的话。”
从前让她离书院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远点,怎么就从来不听!
靳鹤浊忍耐片刻,把脸转回来,四年间没什么变化的优越五官散去冰冷和无情后,一时像少年小禾在质问她,“你倒听靳鹤浊的话。”
青黛:“……”
她学靳鹤浊的样子叹气,“往事已矣。小禾……是过去了。如今大人才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当然要听大人的话。”
死了也会被气活的鹤浊:“……”
毛子咂舌:小情侣真会玩。两个人谈四角恋y是吧。我总算明白为啥当初人家会被你气回家了……
青黛:嘻嘻。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动身回了皇城。
至于陈逢酒,并没有选择与他们同路。
青黛坐在马车内,掀开车帘,看见皇城门口多了一道盛大的仪仗,层层叠叠的中央是一台华贵软轿。
她有所预感,抬眼与一旁骏马之上的靳鹤浊对视。
见到软轿,靳鹤浊拉紧缰绳,表情阴郁。
青黛下了马车,一柄配剑露出半截银光横空拦她去路。
“逢……陈小将军,这是何意?”
面前赫然是快他们一步的陈逢酒,听见青黛改口,他沉声,“你还有一次后悔的机会。”
“你现在跟我走,那受贿案的破公文,就交给靳鹤浊去呈好了。陈家拥兵自重,多年势力深不可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青黛按下剑鞘,不紧不慢,“在下明白。”
“那你还……!”
“在下可以承担后果。”青黛直视他,“小将军呢?你可以承担助纣为虐,祸害百姓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