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箭矢上真是她的血,以路小堇亲传弟子这样特殊的身份,长老们肯定一早就怀疑到她身上了。
他都能够预想一旦被人知道路小堇血的能力,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但没有。
非但没有,这件事情还被瞒了下来。
他派人去打听,却什么都没打听到。
这很不对劲。
她肯定做了什么。
路小堇竖起两根手指:
“这是第二个问题。”
初修一顿:“你还敢让我帮你?不怕我害你?”
钱帛动人心。
而现在的路小堇,比之黄金万两也不为过。
但她似乎一直都没想过瞒他什么,在秘境里如此,现在依旧。
“怕。”路小堇抬眸,“但我怕,你就不害我了?”
初修一顿,然后笑了:“你倒是看得开。”
哦,看不开。
也就噶一次的事儿。
“下一件事情是什么?”
“以后再说。”
路小堇转身走了。
初修看了她的背影好半天,最后摇了摇头,拿出袖口里的信纸,指尖一动,火焰将之吞噬,化作灰散了。
路小堇没走多远,就见到了江有汜。
“江有汜?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笑:“等你。”
他拿出一把艾草,沾上水,朝路小堇轻轻洒了过去。
雾水弥漫,在红霞下,映出一段小小的虹。
接风洗尘。
*
另外一边,祝季一边吐血,一边去了萧均州的院子。
萧均州还昏迷着。
十七长老正在磨药。
一边磨一边瞅江意浓两眼:
“别放忘情草了,再放,这小子真要被药成傻子了。”
江意浓:“……”
哦,被看见了啊。
她垂眸,从偷偷摸摸地放,变成悄悄咪咪地放,放的量倒是减少了许多。
十七长老:“……”
现在的小娃娃们,他是真看不懂了。
萧均州是喜欢路小堇,但江意浓又不喜欢萧均州,给他下忘情草干啥?
难不成是担心师姐弟结为道侣,以后会互相捅刀子?
……倒也不是没可能。
但也不至于放这么多吧?
看把这小子药得哟。
“师侄啊,记忆可以暂时忘记,但并非是不存在了,等他哪一天又想起来了,你怎么办?”
想起来?
那就,杀了他。
十七长老劝:“堵不如疏,这忘情草你就别下了,顺其自然吧。”
江意浓垂眸,假意应下。
暗地里还依旧继续下药。
十七长老:“……”
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人师兄师姐的事儿,你一小师妹插手你看合适吗!
这时,祝季吐着血爬进来了:
“十七师叔,救我……”
十七长老:“……”
这小子之前吃了那么多毒,养三天才养好。
现在又吃。
他是不是有病!
这无心峰,特么就没一个正常人!
*
半夜。
“咕咕咕——”
江有汜推开窗,从信鸽脚上取下信。
看完信,脸顿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