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腥,简直能直冲天灵盖,让人生理性地犯恶心。
那种恶心,堪堪唤回了路小堇的些许理智。
她吐了。
清醒了,但没完全清醒。
她的眼神还是癫狂的。
“师弟,你别怕,师姐刀很快,不会痛的……”
然后一刀下去。
不痛,是她的谎言。
“啊——!”
束楚疼得吱哇乱叫。
倒地,双目无神。
某坏种,在真变态面前,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路小堇大约是清醒了。
但没有完全清醒。
比如,她不知道为什么束楚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被她绑着。
可无所谓。
“啊——!”
束楚吱哇乱叫。
痛苦,绝望,又无助地喊叫,让路小堇渐渐愈发清醒。
怎么说呢。
她是因为痛苦和折磨才发的疯。
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似乎比她还要痛苦的人。
痛苦,瞬间被转移了。
没办法,幸福感,是在对比中产生的。
所以,当路小堇剜下第三坨肉时,她人已经彻底清醒了。
“啊——!”
看着手里的肉,和吱哇乱叫的束楚,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这些,都是她干的?
路小堇头痛欲裂。
束楚的痛呼声,更是让她心疼。
多可怜的孩子啊。
于是,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别嚎了!”
“吵死了!”
“再嚎,杀了你!”
在她一番温和的安抚下,束楚果然不嚎了。
只压抑又愤恨地看着她。
像是要把她刀了。
那眼神是很吓人的。
毕竟天生坏种,该有的压迫还是有的。
但路小堇完全不在意。
刀就刀呗。
根本不怕。
笑死,根本死不了。
路小堇捂着生疼的脑袋,把地上的肉都捡起来,包好放进了储物袋。
束楚又要吐了,但忍了。
忍着忍着,就已经习惯吐了咽。
神技,果然都是在不经意间习成的。
收好肉后,路小堇才从储物袋里拿出牛屎饼,开始生火。
在火燃起来的那一刻,她眼底才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呼——”
她熬好粥,坐在旁边,头半埋在胳膊里,静静地看着火光。
她眼底的癫狂,渐渐消散。
路小堇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生火了。
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当人了。
但至少这一刻,她是作为一个人而活着的。
“咕噜咕噜——”
煨着玉米粥的砂锅,冒着热气,香喷喷的。
束楚现在可经不起一点吓。
听到锅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条件反射地看向路小堇。
见她像个正常人一样坐在不远处,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发癫了就好。
煮好粥后,路小堇将粥倒进碗里,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只烤鸭和糯米鸡,放在火上热。
一边热,一边搅和粥,尝了一口。
“唔——”
香甜香甜的。
路小堇人好,自己吃,也见不得别人饿肚子。
“老五,尝尝不?”
束楚斜了她一眼。
怎么,知道他快恢复了,知道讨好他了?
呵。
可笑。
就路小堇这体格子,根本不配当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