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红红的,像是受了委屈。
齐逆眉头紧锁,“发生何事?谁惹秧公公不开心了?”
他一进来,殿内的宫人闻言立马跪下,行礼后,领事嬷嬷认错:“奴婢们该死,没有伺候好秧公公。”
齐逆蹙眉,见苗秧在床上一瞅一瞅的看戏,挥了挥手,“下去领罚。”
苗秧这才“诶”了一声,“皇上万安,奴才没有不开心。”
他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而已,一想到昨晚,就有种好像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但这东西吧,又是弹性的重要。
比如在绝对的安全下,那是万分重要,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是千分重要,在还有点安全的情况下,是百分的重要,在还能死守的情况下是十分重要。
但是在小命面前,算个屁。
可是苗秧矫情一下怎么啦?
要不是真男人不能随便哭,他现在就是呜呜呜……两行清泪的瘪嘴表情包。
现在心里路程大概是这样:哎呀,你一个男人,和人家一起学插秧怎么了?→滚蛋,老子是直男→直男怎么了?在齐逆面前,你就是个暖男,暖床男→去你妈的,未吃他人苦,莫劝人良善→苗小秧啊苗小秧,活着已经是最好的了,知足吧!
苗秧就靠的最后一句安慰自己的。
一切都为了他、苗小秧能活下来。
现下心里有气。
不仅气自己的无能狂怒,还气这狗贼差点把他搞背气,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了。
忍不住给了对方一爪,当时两人都愣住了。
要不是齐逆正在上头上,苗秧怀疑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当成球踢了,但也因为对方正上头,齐逆脸色一沉,扣住他的肩……苗秧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不好形容,一言难尽,不堪回首。
看到齐逆过来,苗秧牙齿下意识打颤。
又在看见齐逆身边的几个贴身下属后,脸色微变。
也不知道昨晚他那惨兮兮的声音有没有被听去。
他觉得很丢脸。
下意识抿了抿唇。
可这副样子在齐逆眼里, 齐逆并不喜,走过去一抬手就打翻了苗秧手里的粥,动作看似很轻,实则带着警告。
“砰”的一声,吓得苗秧一个激灵,爬起来,跪趴在床上,“皇,皇皇皇皇上。”
齐逆侧目,语气凌厉:“出去。”
男人略微蹙眉,原本温润的神色,变得沉冷,威压压迫着众人的呼吸一般。
殿内的宫人脊背一凉,垂着头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苗秧全身酸痛,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似的。
仅仅这样一个动作,就有种全身各处都被撕裂的感觉。
额头上都起了细汗。
齐逆坐下后,伸手一捞,把人揽到腿上来。
大动作叫苗秧疼得眉头紧蹙了一下,身体本能的缩了缩,恨不得团紧了,这样便觉得自己不轻易散架了,呵!
齐逆垂眸看着眼睛都皱了一下的小奴,羽睫轻颤,小脸白生生的,眼尾透着红,只觉得这样好乖。
抬起手摸了摸苗秧的脸。
透润的扳指也在苗秧脸上印了一下,透着冰润之感。
苗秧掀开细密的羽睫,睁开一双含着水色的眼,衣领松散,下面都是青紫红印。
“哪里不舒服?”齐逆问。
苗秧努力扬起一抹笑。
哪不舒服?你他妈还敢问我哪不舒服?你个只会涌涌涌精虫上脑的驴吊,问你爹呢?老子不想搭理你。
“咳咳,好像有些发热,脚也肿了。”
苗秧的脚本来就没有恢复,昨晚又踢又踹的,严重了一些。
烦死人。
苗秧又想瞪这狗贼了。
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