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她。

可沈卿薇只有花。

“谢谢姐姐！”

江织暖点点头，雀跃地跟着沈卿薇来到了花圃中。

两人的动作下意识放缓下来，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话能陪着两人更久一些。

待江织暖抱着花束时，虽然还没整点，但屋内的钟声又敲响了。

江织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看着庭院中被月光笼罩着的沈卿薇，看着那强撑着笑容和自己说再见的沈卿薇，江织暖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花束。

她在长泠那里学到过，很多话，若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就永远说不出口了。

江织暖不想留有遗憾。

于是，在沈卿薇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在江织暖即将脱离这个世界时，沈卿薇听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话语，听到了那熟悉的，让她心都在颤抖的称呼。

“妈妈！！！”

刹那间，沈卿薇的泪决堤般落下，再也止不住了。

江织暖的声音还是和记忆中，那个喜欢跟在她身边，喜欢趴在她膝盖上歪着头瞧着她，喜欢甜甜的叫着妈咪的宝贝一样。

不过是吐字清晰了些，说话流利了些。

那就是她的女儿！她沈卿薇的女儿！她的女儿江织暖！！

江织暖又何尝没有落泪呢，不过，此时此刻的江织暖并不觉得难过，恰恰相反，她幸福得很。

她的话还在继续。

“妈妈！！看到现在的你生活得很幸福，很悠闲，没有坏人要伤害你，小暖很开心，小暖真的很开心！！”

“妈妈！！谢谢那么多年你对小暖的照顾，小暖会永远记住你，会永远爱你！”

“但是妈妈，不要因为小暖的存在而绊住你继续前进的脚步！你在成为妈妈前，是漂漂亮亮，光鲜亮丽，逍遥自在的你！！”

“所以，妈妈！小暖希望你能继续前进，迎接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一切困难都将结束，一切问题已经解决，一切麻烦尽数驱散，一切爱你的人永远爱你！”

“妈妈！！小暖和妈妈都要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再见妈妈！小暖永远爱你！！”

“一定要幸福！妈妈！！”

江织暖在说完这些话后，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那样明媚，那样灿烂。

沈卿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江织暖还没正式离开前，她快步上前，大声喊着。

“小暖！！妈妈从不后悔生下你，从不后悔有你和羡然他们，那么乖巧聪明的孩子！！”

“或许妈妈之前觉得有些难过，但因为有你们的存在，妈妈和你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很幸福！！”

“小暖！在哥哥们的陪伴下，继续前进吧！妈妈会永远陪着你，这世间的一切都有妈妈存在过的痕迹！！”

“小暖！妈妈也永远爱你！！”

在沈卿薇喊出最后一句话时，江织暖终于脱离了这个世界，而沈卿薇也有种被抽走浑身力气的感觉，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深呼吸了好一会儿。

她说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遗憾了。

或许日后会有遗憾，但沈卿薇相信，江织暖能克服一切，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