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里退的走。
前方的战斗阵型已经完全散开,人族,兽族,魔族完全搅在一起,仓促之间根本无法分开,而后方的部队还在涌上浮桥。
魔族的骑兵一动,转瞬即至,以平行于洛水的方向冲进了步兵的阵线。
这些骑着地狱猎犬的大家伙,毫不犹豫的连着挡路的魔族一起踩踏过去,巨大的动能汇聚在勾魔朝两侧斜侧伸出的两根锐利的长勾上,一路狂奔,带起一道道血光。
“走不掉了!”营长一棍砸倒一个贴近的魔卫,看着已经被骑兵趟过去的部队惨像,脸色苍白。远处,魔族地狱猎犬正在掉头,准备再来一次。
正是重骑兵对步兵永恒经典的战术,集结,凿穿敌阵,再集结,再凿穿。
地狱猎犬的咆哮声响起,魔族骑兵开始提速。
尽管桥头的战士竭尽全力的抵抗,依然被刀切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撕开了防线。过河的战士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就连鼠人指导员也被一根长勾扎入肩胛,在地上拖拽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后排的部队因为信号弹的指引暂时撤出了浮桥,射手们在对岸愤怒的开始倾泻箭矢和子弹。
但宽阔的河面,又是拿枪时间有限的新手,效果寥寥。
而浮桥桥头,三阶战士营长抵抗了十几次冲击,终于支撑不住,被十几柄长勾穿起抬到空中,然后重重的摔下。
愤怒的战士还在试图够起地上的武器,然而浑身喷涌的血雾很快带走了他最后的体温。
他就那样用一个单手前伸的姿势死在那里,被侦察营匆匆掠过的无人机拍的真真切切。
信号传到了正在移动的通辽卫戍区守备部队第一旅旅部。
旅长陈小三刚刚还在怒骂:“为什么过河不先侦查!回来老子就扒了他的皮!”看到这一幕,默默摘下了军帽。
这个蠢货,好歹是个汉子。
因为营长带着少量的战士拦住了敌人对桥头的冲击,在其他指挥官的命令下,轻步兵营剩下的战士暂时退回了南岸,用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敌人。
陈小三制止了轻步兵营继续过河的请战要求,掏出内线通讯,对各个营头的指挥官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淡淡问了句:“是不是要我请夏军来支援?”
重步兵营二话没说,转向直奔长滩,硬是把重步兵跑出了机械化的速度。
眼看着新的人族步兵赶来,魔族故技重施,卡住桥头,骑兵在几百米外等待。一直等到通辽援军踏过浮桥,骑兵再次冲了上来。
只不过这次,他们面对的是全副武装,处于暴走边缘的通辽重步兵营。
这些骄傲的战士在这片土地上跟魔族打了几十年,身边的亲人、战友、挚爱不知道有多少死在魔族爪下,说是血海深仇毫不为过。
现在好不容易被放出来杀敌,正在酣畅淋漓的时刻,再呼叫夏军支援,这些几米高的战士,脸往哪里放?
用布尔的话说:“要是这点敌人,还要请夏人来,你们都把头塞自己裤裆里,也不用出来见人了!”
牛娟娟的大睫毛忽闪忽闪,先看看布尔头顶的角,又向下看看,仿佛有些疑惑,这两只大长角怎么塞得进去。
布尔被看的心里一阵发毛,一声呐喊,带头冲过了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