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朋友，坐呀坐排头~”

“两个小朋友，拉呀拉着手~”

“三个小朋友，游呀游个泳~”

“四个小朋友，......”

空寂深沉的病房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幽幽的轻灵嗓音，近乎呢喃地哼唱着一首简单的童谣。

这首童谣旋律简单，朗朗上口，别有一番趣味。童谣本身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用来教孩童识数字的。

但若是在深更半夜突然响起，并配以缥缈不似人般的嗓音，那却是要吓死人的事情。

在专门的监控室里，郁野指着昨夜深更夜半的看护病房监控，让穆重叫过一旁惊疑不定的小护工。

小护工长着雀斑的面颊上还带着些许的惊慌，不知道是还没有从昨夜的夜半童谣里给回过神来，还是被郁野的身份给吓到了。

“他们出现这种状况已经有多久了？”

小护工抬眼看了看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的城主大人，随后立马低下脑袋，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轻声细语地答道：“如果只是呓语的话，两周前便开始陆陆续续就有了。”

“但那些梦中的呓语全都是混乱不堪的，很难分辨出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有的时候，病人们说的甚至都不是联盟通用语，医院的护工们根本就听不懂，只能猜测是的土著语言。”

“但......”

“像昨天晚上这样清晰的哼唱歌谣，还是头一回，要不然我也不会被突然吓到了。”

护工说着说着，脑袋就低下去了，感觉要钻到地底下去。

郁野摸了摸下巴，将监控中的录像调到后半段。这个看护病房住的人不止一位，起初开始哼唱的病号小姑娘，和面前的这位护工，年龄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在她开始唱前，病房里其他病人的呓语依旧是正常的状态。但当她开始唱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这间病房里其他的几名患者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片刻，随后这个病房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几位病友，全都加入了这个幼稚儿歌的合唱。

“穆重，你说这算是格林·尼森综合征严重起来了，还是症状缓解了？”

郁野也有些摸不准，如果从胡乱在梦中发狂、呓语的症状看，这种“儿歌”其实更像是“安魂曲”，是安抚了同病房的病友。

而其他的病房却并没有这样的症状，这也就意味着这是一种正面的效果。

但......

可别忘了，这么多领主申领了难民看护，郁野可没有听说过其他的领主的格林难民有什么问题！

在别的领主领地上，格林难民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反正就是一群不工作全靠领地供养的懒人。

但在郁野的领地上，却开始了漫长的睡梦和梦中呓语。从这一方面讲，症状又是加深了......

本来郁野就没有搞明白这个被定义为“不是病的病”的格林·尼森综合征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一正一反两种症状，两相结合，就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