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还想问,仙舟罗浮的将军,景元还好吗......”镜流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但很快便被她掩盖了起来。
可这一丝歉意却没能躲过苏云的眼睛。
主人格的镜流其实是一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因此也才能教出景元这么一个善于计略的仙舟将军。
而她对于景元所抱有的歉意,也是非常的复杂。
更不用说,魔阴入体的镜流还大肆杀戮了往日的同僚,最终让自己的徒儿亲手背上弑师的经历,这实在有些过于残忍了。
可这就是仙舟人的宿命,无法避免。
但镜流现在又重新恢复了自己的意识,自然会想要去知道自己徒弟的消息。
“他,挺好的,谁人不知仙舟罗浮之名,四海八荒,万商来潮,罗浮在你徒弟的手上,好得不得了呢。”苏云之前也曾扮演过行商到罗浮上参加过万仙博览会,倒也不是在胡说八道。
“那就好......”镜流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景元没有因此而消沉,便是她这个师父所最欣慰的了。
看到镜流如此的自怨自艾,苏云有些看不下去了。
“镜流,你不用那么觉得对不起他。”
“苏先生,您也不必安慰我......”
“不,我不是在安慰你,魔阴身本就是一个诅咒,你自己也清楚,更何况,景元他也不曾怪过你。”
“你当初教他,堕入魔阴者,斩无赦之时,不早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吗?怎么到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之后,你却又如此小女子的姿态?”
面对苏云的质问,镜流有些沉默了。
她不知道怎么反驳苏云。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说的完全戳中了自己的心。
可人就是那么的矛盾,明明知道这一切是不可控的。
但每当她闭上眼,总能回想起那一天,“镜流”手执飞光,将云骑同僚悉数斩杀。
那原来指向敌人的剑,却收割起了同僚的生命。
【堕入魔阴身便是如此,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若有一天,我堕入魔阴身,你也绝不可留情。】
想起自己对景元所说的话,镜流却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自己真的能够用区区一句堕入魔阴就掩盖住自己所犯下的罪责吗?
“那位身怀傲骨的罗浮剑首,就那么不堪吗?”苏云看着意志低沉的镜流,不禁叹惋。
“苏先生,您不必再说了。”镜流的眼神中带满了祈求之色,她不愿再想面对过往的一切。
那份记忆她宁愿就那么深藏在心底,让它折磨自己的内心,从而得到一丝救赎。
“罢了。”苏云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仅仅依靠嘴炮是不可能说服镜流的。
或许以后会有机会让她醒悟过来吧。
未经他人苦,又怎可随意的指指点点?
二人不再言语,速度也再度提升,转瞬间便来到了一处怪异的地方。
“似乎就是这附近了。”
镜流停下脚步,用手轻轻抚摸周身的墙壁。
她感觉到一股丰饶之力正缓缓的在其中流动。
“好奇怪的感觉。”苏云打量着周身的环境,一股莫名的不适感从心底升起。
走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各种通路,他们现在应该在离地面很远的地方。
总感觉这个地方不太对劲,可苏云却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太对劲,只能默默的留了个心眼。
“前面应该就是呼唤我的声音所在地方了。”镜流表情凝重的回头看向苏云。
“我能感觉到那种呓语越来越重,甚至您的力量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嗯,我能感觉到,你身体内的丰饶之力越来越活跃了。”苏云同意了镜流的说法。
如果在这样放任不管的话,或许镜流又要重新陷入魔阴身状态了。
苏云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看向了镜流道:
“你牵住我的手,只要我不停的将丰饶之力渡入你体内,应当就不会有什么事。”
听到苏云的话,镜流先是微微一愣,心中只有剑的她不太习惯和异性有肢体接触,但......
“嗯,眼下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恕在下失礼了。”
镜流深吸了一口气,轻抿嘴唇便牵上了苏云的手。
就当做是在握剑,就当做是在握剑!
然而看着镜流那么紧张,苏云不禁有些乐了。
“没想到,仙舟的前剑首大人,居然会怕和男人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