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曲二姑娘,你胆敢这样跟王妃娘娘说话,就不怕王妃怪罪么?”雪娇出声教训。
苏瑜抬手阻止她,曲恒这番意有所指的言论勾起她的好奇心,“既然找上门来,就请把话说清楚?我几时打冯夫人的脸了?”
“哼。”曲恒冷吟一声,就算苏瑜成了王妃,在她眼中,她依旧是那个沈家上不得台面的下堂妇。
李楠上前一小步,声音高扬的为苏瑜解惑,“将军府的使役发现你送给冯夫人的寿礼断成了两截,冯夫人寿辰,这大好的日子,你居然送断成两截的寿礼给冯夫人,多晦气!”
原来搁这儿等着她呢。
从苏玫无缘无故缠着她非得叙话家常,轻扯西扯甚至不惜搭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再到曲恒此时携众而来句句质问,她总算是明白这个圈套是怎么回事了。这两货勾结在一起,是趁着王爷没在京城,想彻底毁到她的名声呢。
如果这就是苏玫的后招,那么接下来这些人又会怎么做呢?又真以为她会坐以待毙么?苏瑜摇了摇团扇,没应李楠的话,而是抬头对雪娇说,“苏夫人缠着我说了好一会子话,曲二姑娘这副来头好像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开,你去替我沏壶好茶来,我还得说好些话呢。”
“是,奴婢这就去。”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有心思喝茶?这份淡定,倒叫苏玫生出几分心虚来。反观曲恒,倒底气十足的样子,苏玫这才稍稍宽心,她知道今日苏瑜是翻不了身了。
雪娇走后,苏瑜又重新摇晃起手中的团扇,耳畔的青丝随着她扇的风有一下没一下的飞舞。她看着李楠,这位头一个在她面前栽赃的姑娘,脖子梗得直,后背也挺得直,就是太瘦了,身上那一袭富贵花蝶对襟襦裙穿在她身上,像是挂在衣架子上似的。
“且不说我与岳家四姑娘交好,断不会行这下作之事。自打成婚后,王爷便将王府中馈交由我处理,我要什么好东西没有?会拿断成两截的寿礼到冯夫人面前打她的脸?真是笑话。”
苏瑜唇角挂着淡淡笑,眼中的寒意叫李楠脊背发寒,“何况寿礼一进将军府,这中间也不知要过多少人的手,你怎么就断定我的寿礼是在进府前就断成两截了?”
李楠被苏瑜给问住了,她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往后退了一步。
曲恒暗骂李楠没用,几句话都招架不住,还得自己出头,“我倒忘了,颠倒黑白例来是王妃的好手段。可你不知道的是冯夫人持家有道,律下严苛,像今日这样的宴请将军府筹办数次,没有一次出过错。所以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事实就是事实。我倒想问问王妃你,依你与阿眉的关系,为何要送份断成两截的寿礼来打冯夫人的脸?难道仗着自己飞上枝头,以为傍上了王爷,就能目中无人了么?”
苏瑜真是佩服曲恒这口才,这顶帽子扣下来,往后谁家宴请还敢给她送贴子?宣祈不在京城,她得被众人孤立死是吗?
她翘起腿,用团扇抵住自己饱润光洁的下巴。虽不在乎那些劳什么子名声,可有人欺上门,她也不能无动于衷不是?苏瑜淡淡地笑着,半阖的眼帘望出去,所见之处之人,皆是愉悦,“曲恒,最算寿礼出了问题,这里是将军府,不是你侍郎府,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怎么?还妄想着嫁进来岳家?怕是连作妾人家二公子也未必肯要罢。”
激怒人,谁不会?
“苏瑜。”苏瑜轻飘飘一句话,曲恒的痛处一而再的被挑衅,先前曲家有意与岳家结亲这事乃是公开的秘密,后来出了镇远候府里的事情,接着岳远以最快的速度娶了霍静芳,让她这史部侍郎嫡女成了一个大笑话。这口气一直在胸口难顺得很,苏瑜却每每搅得她这口恶气愈发浓冽。
“不准你再玷污我的名声。”曲恒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这句话。
苏瑜懒懒的勾起一方唇角,淡淡的问,“你还有名声可玷污么?”
“贱人……你……。”
“住口。”冯夫人朗声责备,“曲二姑娘,你在我将军府出言冒犯王妃,是想让王妃迁怒我将军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