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孩子稚嫩的童音,苏瑜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她拉着宣晗的手,温言细语,“我也没收到他几时能回的消息,不过既然战事结束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宣晗跳了两跳,“太好了,到时候,我给阿爹背书,让他看看我有多厉害。”
“你是个好孩子,读书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休息。”苏瑜并不赞同宣晗废寝忘食,他毕竟是个孩子,再有自制力,也是个孩子。
没想到宣晗却不赞同苏瑜这番话,“儿子不怕苦,儿子要像阿爹一样当大英雄,打胜仗。”
小小年纪就有抱负和理想,苏瑜说不出辩驳的话了。
远远地看到雪娇走过来,站在一株黄梅下没动,料想该是雅园和相府那边有动静了。苏瑜不动声色的将宣晗支走,然后招呼雪娇过来。
“瞧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他们见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么?”
雅园的掌柜和跑堂小厮虽然嘴严实,可盖不住摄政王府的人本事大,偷听个墙角有什么问题?且梁太后与肖禀坤见面都没带暗卫和死士,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雪娇便将得到的消息悉数跟苏瑜说了。
苏瑜沉默着听完,并未立即言说什么。
雪娇又道:“肖相一离开雅园就将沈家那位喊到相府,将近一个半时辰,沈家那位才离开相府。”
肖禀坤离开雅园就见了沈重霖,这可是个危险的讯号,沈重霖不足为惧,肖禀坤得知了那么多,会不会异想天开将肖敏失踪之事联想到她身上就说不定了。
“去跟莫总管打招呼,让他加强王府的戒备,不论是送菜的还是送柴的,只要是进王府的人,不论是生面孔还是熟面孔都不可掉以轻心。”
苏瑜这样讲,雪娇也跟着紧张起来。“是,奴婢知道了。”
袁嬷嬷撩帘进来,朝苏瑜边曲膝边言道:“孙家那边来人说明儿是余太太生辰,问姑娘方不方便,若是方便就过去坐坐。”
二舅娘过寿,苏瑜想了想,“去回话吧,我去。”
余太太过寿,苏瑜不好空着手去,着人去库房挑了几匹蜀锦,还有一对玉如意做为寿礼。翌日晌午,苏瑜穿了一袭碧婉蝶恋花对襟裙,外罩了件蜜合色绣着小姜花暗纹的氅披,在袁嬷嬷与雪娇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前往孙家。
因为是散生,余太太也不愿张扬,只家里的人围着一起热闹便罢。
周老太太知道苏瑜要回来,许是很久没见她,盼得紧,让小丫头一直在门口守着,又让章嬷嬷准备了诸多苏瑜爱吃的零嘴,欢姐儿又在跟前跑前跑后,手里拿着果子高兴得咯咯笑,看得周老太太满心欢喜。
“欢姐儿,你慢慢跑。”孙妤一把将欢姐儿抱住,满眼怜爱痛惜。
“你也别太仔细,养得太仔细反倒不好,她愿意跑就让她跑就是,左右在跟前儿,伤不着。”周老太太笑道。
孙妤点点头,“孙女儿是担心这孩子跑来跑去,万一将您精心给王妃准备的零嘴给撞撒了,这个时辰可不好再去重新布置。”
“哈哈哈……。”周老太太又笑起来,“瑜姐儿也不是个小气人,撞撒了就撞撒了。”
大房梁太太脸上笑意浓浓的走进来,“说什么呢,老太太笑得这样高兴?”
“没说什么,逗欢姐儿玩儿呢,怎么样,平哥儿的热可退了?”素菊给孙学武产下一个儿子,取名孙允平,乳名平哥儿。
梁太太言道:“发了一身的红疹子,可算是退下去了,大夫说这叫幼儿急疹,只要热一退就不打紧了。”
“那就放心了,我心里一直挂着此事,总算是熬过来了。”
“劳您费心。”
余太太的席面摆在花厅,一张大台可坐下孙家所有人物。早有仆妇井然有序忙活,吉庆的物什该挂的挂,该贴的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