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没走几步就问,“将军在府里吗?”不怪她要这样问,实在是儿子着了魔一般寻找嫣如母子的下落,这会儿恐怕不会在府里。
意外的是来迎她的嬷嬷答道:“将军在府里呢。”
那正好了,她给儿子求了一道远离妖邪的平安符,现在就给儿子送去。
温夫人来到儿子的住处,站在离门口十几步远的距离就闻到一股子浓冽的酒味儿。她皱着眉头抬手挥了挥鼻息处的味道,赶紧进门一瞧,屋子里除了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她心里第一优秀的儿子也东倒西歪的。
“荣哥儿,我的荣哥儿,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喝这么多酒?”温夫人温声细声,又提声怒叱,“来人啊,你们主子醉成这样,你们都不管管吗?”
院子里的下人被温夫人吼得一哆嗦,管事的连忙凑进屋来,跪在温夫人面前,“回老夫人的话,不是奴才们不管,实在是将军不让奴才们近身侍候,谁告诉打谁。”
这倒像儿子不讲理时的作派,可温夫人还是心中郁结难消,“夫人呢?你们夫人呢?怎么也不过来看看?”
“夫人来是来过了,又出府去了。”
“她夫君醉成这样,她还有心思出府?”温夫人对佟氏例来和颜悦色,这么发火还是头一回,“可有说去哪里了?”
那管事道:“夫人叫来了将军的随从,问了几句话便出府去了。”
“你去问问随从,他都跟夫人说了些什么。”
“是。”
管事一走,温夫人又心痛起耿荣来,连忙吩咐人将他扶起往床上送。
耿荣站起来摇摇晃晃将奴才推开,打着酒嗝对温夫人笑道:“阿娘,你放心,儿子没醉,儿子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唉哟喂,瞧瞧你现在说的什么醉话。”温夫人亲自上前扶住耿荣,“我的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快跟阿娘说说,你受什么委屈了。”
“阿娘。”耿荣竟真的委屈的看着温夫人,眼眶红起来,“阿娘,我找到嫣如了,可是她这回真的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温夫人闻声,直觉着怒火中烧,这个阴魂不散的孽障,果真是她儿子的劫难呢,看看她使的妖法,竟将他好好的儿子祸害成这样。她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道黄色的平安符往儿子手里塞,“这是阿娘在大相国寺专程为你求的平安符,有了她,什么妖孽都不能再近你的身了,你好好拿着。”
耿荣拿着平安符,眼神茫然的看向温夫人的一脸关切,“我在说嫣如不要我了,你给我平安符做什么?”
温夫人瞬间恨铁不成钢,“她都把你迷惑成这样了,还不是妖孽是什么?”
“她不是,她不是,她是我这辈子求而不得的女人。”耿荣吃了酒,脑子不清楚。
听着儿子对她吼,温夫人心里是又委屈又气恼,“她就是狐狸精,是妖孽,她要不是妖孽,怎么会把你迷惑得顶撞上亲?荣哥儿,你能不能拿出点儿骨气来,你又不是一滩烂泥,干嘛要稀罕一个做过娼妇的女人对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