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礼气呼呼的离开紫檀院,刚回到苡花水榭躺下想好好歇歇,身子还没在榻上躺平呢,就见冯氏一脸怒容冲进来冲他就吼,“苏怀礼,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这么对我?”
适才她一直在老夫人那里侍候,才离开就得到苏怀礼得一儿子的消息,天知道她内心的愤怒有多张狂。“阿爹都说了那娼妇肚子里的种不可能是你的,你怎么就不信呢?还得要认回来,你是疯了吧。”
苏怀礼现在是有子万事足,才懒得理会冯氏怎么想?反正在他看来,冯氏所有的反应都是因为他擅妒,她小肚鸡肠。“是我自己的亲儿子,我怎么不能认回来?我告诉你,我已经跟那孩子滴过血验过亲了,就是我苏怀礼的种没错。怎么,你自己生不出来,还不允许别人替我生啊?”
这话字字诛心啊,激得冯氏脸色煞白。她死死的盯着苏怀礼的眼睛,不见他有半分心虚更使得像是有人在她心里烧旺了一堆明火,“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个娼妇和她的孩子进门的。”
好不容易谭莹雪那贱人彻底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从她男人面前消失,怎么可以再回来?
苏怀礼蹭一下就从榻上弹起来,现在儿子最大,谁也不能阻止他要儿子,“我告诉你,你敢不让他们母子俩进门,我就把你休了。”
“你敢!”冯氏撕心裂肺的吼出去,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我怎么不敢?”苏怀礼底气十足,“你嫁给我这么些年了,也不见你给我下过半个蛋,就凭你这不生养我就能休了你。何况自况母凭子贵,有本事你现在给我弄一儿子出来啊?你没有,你弄不出来你费什么话?你要是老实点儿,不作不闹,我就还让你住大房子,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你要是敢跟爷顶着干,我立马就一纸休书休了你,让你滚回下河县老家去。”
冯氏闻声顿时胸口似炸裂一般痛,然后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苏怀礼也清醒了些,生怕弄出人命让他落得个宠妾灭妻的名声,赶紧叫来婆子去唤大夫。
紫檀院苏宗明和陈氏也很快接到冯氏昏倒地消息,关切了几句,知道没性命之忧也就不再过问。反倒是陈氏的话一直让苏宗明沉默着,沉默之中他的心动摇得厉害。如今已尝了荣华富贵的甜头,哪里还愿意舍弃?何况正如陈氏所言,这是送到眼巴前的,不要了岂不是亏大了?
一想到大房眼前如此荣耀,宫里的苏瑜如何如何的风光,到头来竟是给他二房做嫁衣裳,苏宗明内心就有些飘飘然。但他到底觉着自己饱读了那么些年的诗书,就这样算计大哥哥很是恬不知耻,所以他不好明说,只对陈氏言道:“谭莹雪毕竟做过娼妇,咱们真把人领回来看着实在膈应,再说了,宫里的瑜姐儿是知道这个谭莹雪的,曾经是她的表嫂呢。”
“谁知道谭莹雪做过娼妇?二老爷你会觉得不舒坦不过是因为知道她做过娼妇的经历,更怕别人也知道笑话咱们。咱们不说,以后管束着不让她出去见人谁会知道她?”
陈氏的话把苏宗明说服了。
苏宗明又道:“不然将孩子抱回来吧,这个谭莹雪任她自生自灭好了。不然就给她些银子,让她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陈氏把脸一沉,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我倒也想这么做,可是二老爷,谭莹雪敢烧咱们家的宅子,又敢把孙陶两家的婚事给搅黄了,你觉着她是个好打发的主儿吗?且你让她离开京城远走高飞,想想也不可能,如今咱们苏家的日子红得烈火烹油似的,这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权势和富贵,她会拎不清吗?”
苏宗明闻声沉默了一会儿,“这若真要都带回来,大哥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