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芯朝孙妨曲了曲膝,行了个同辈礼,“嬉姐姐有礼。”
一听到‘成婚’二字,孙嬉心里像是被扎进一个木桩子,她边回礼边道,“芯妹妹有礼,几个月前我正遇着件极不如意的事,也没跟妨姐姐走动,不知道芯妹妹有喜事,要是知道了定会给妹妹备上一份厚礼。”
尤氏觉得孙嬉还算得体。
蒋氏也为孙嬉的表现感到满意。
江芯道:“嬉姐姐有心了。”
“不知道芯妹妹夫家是做什么的?”孙嬉作势无意的问着。
孙妨和蒋氏却从中听出别样的意味来。
蒋氏没插嘴,孙妨插嘴也不合适,就听到江芯答道:“家里经商,尚能丰衣足食。”
江芯说得很含蓄,孙嬉又不瞎,江芯头上带的头面,手腕上的链子,哪件是便宜货?“妹妹好福气。”
江芯和夫君如今正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被孙嬉这样一夸,脸不由自主就红了。
“芯丫头,你嬉姐姐是头一回登门,你带着她到府里逛逛吧,我们在这里陪亲家太太说会子话。”尤氏担心孙嬉无聊,如是说。
孙嬉是不愿意去的,江芯却已应承下来,“是,阿娘。”
孙嬉和江芯转身出去,蒋氏看着姐妹两个的背影叹了口气,也没顾及尤氏在不在,直接就问孙妨,“先前你替嬉姐儿寻摸的人家都不怎么可心,现下还有没有合适的人户啊?”
孙妨心里一咯噔,极不自在的往尤氏那里瞧了一眼。
蒋氏也注意到了,看着尤氏是又叹又难,“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婶太太笑话,我家嬉姐儿半年前的事你肯定是有所耳闻的,她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奈何被奸人毁了名声,如今双十年华还留在家里,我日日瞧着日日忧心,既想赶紧给她找个合适的人户嫁出去,又怕草草出嫁的结果是她将来日子过得艰辛,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找到妨姐儿这里来,想着女婿也是有人脉的,有她姐夫做主,我也能放心不是。”
蒋氏能这样打算,显然已经对孙嬉嫁什么高门大户不抱希望了。也是,一个损了清誉的女子,娘家人说她是清白的有什么用?三人成虎,假的都能说成真的。“这话不错,我瞧着这嬉姑娘有礼有节,是个顶好的姑娘,她的亲事如此坎坷,定是姻缘尚未到吧。亲家太太您也不用着急,兴许寅哥儿那里很快就又有信儿了呢?”
早前府里又把亲家太太上门,央求寅哥儿夫妻两个给娘家妹子找婆家这事给囔遍了。蒋氏首次登门她因有事不在家,才没碰上,听说孙妨在蒋氏走后难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