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贵老脸一红,突然想到自己闹了这么大个笑话,脸上实在过意不去,尴尬到想找条地缝里钻进去。“是我老头子见识浅薄,忘了姑娘是服侍皇后娘娘的,怎么可能没些手段。”
瞧田三贵这窘迫的模样,蝶依不忍心之际也很感动,“三伯,谢谢你替我担心,也怪我事先没同你讲明白,你别往心里去。”
怎么不往心里去,他刚还到大姑娘面前去吵囔了一番,也不知有没有得惹得陛下不高兴。
一想陛下不高兴,田三贵就冷汗涔涔。
田三贵恍恐的坐在灶前长凳上,“刚刚我还去找了大姑娘,也不知道……。”
“三伯放心,有娘娘,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昭姐儿真是爱极了瀚哥儿为她捉的雪兔,干什么都要抱在怀里,真是一刻也离不了。晚膳的时候也让雪兔坐在她身边,雪兔哪里坐得住,一会儿又跳下凳,一会儿又跳下凳。
“这兔子就是个牲蓄,你当它真能听懂你的话乖乖坐在凳子上?”
瀚哥儿饮下一口汤,说。
昭姐儿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我与雪兔好了这些时日,它该是有灵性了。”
“有灵性就不会你让它乖乖呆在凳子上,它偏要往地下窜了。”
“哼,懒得理你。”
昭姐儿又要去将兔子抓回来,宣祈说话了,“将它搁到院子里的雪地里去吧,昭姐儿,用过膳后再去拾它,你这样来来回回,怎么能安生用膳?”
父皇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昭姐儿听出来了,她不敢违抗,只能看着雪兔跳了出去。
用过晚膳后,苗二姐帮着田三贵收拾桌子,田三贵想让苗二姐歇歇,奈何苗二姐不肯,非得跟帮他的忙,他推脱不得,只能放任。但有一桩事他很高兴,因为大姑娘说会在这里多住一日再走。
夜幕降临之后,苏宅亮了灯笼。素日里只有田三贵一人在,灯笼只挂他住的那间屋外的,今日宅子里多处亮起了灯笼,看得田三贵心里跟这灯笼一样的暖和,他望着夜空慈祥的笑着。
回屋时路过厨房对面,他看到厨房的灯还亮着,走过去一瞧,是苗二姐正淘洗着什么东西。
“姑娘这是洗的什么,闻起来带着丝丝甜意。”
苗二姐抬头望了一眼田三贵,笑道:“这叫浆米,我现在洗了泡着,泡几个时辰,明天早上煮开后放些枣儿和枸杞,又香又甜呢,昭公主最是中意吃这种浆米粥。”
田三贵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有福气,居然还能跟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他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姑娘泡好米早点歇夜吧,我去检查检查门房是否关好。”
“唉……。”
苗二姐笑着应了一声,望着田三贵离去的背影忽然恍惚了一下。莫不是太累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