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衍不忿这九哥行径,天下漕运已归王化,他却要私自收取银两,这银两也不是交国库,而是与他的上锋分配,真是太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
“你问我要说法,我且问问你可知道这大唐还有王法。”
九哥闻声怔了怔,“哟,瞧着你毛儿都没长齐,口气倒是不小,我他娘的不识得字,所以不知道有什么王法。”
“放肆。”
“哈哈哈……。”九哥毫不将宣衍放在眼里,“听听这说话的语气,你是谁家公子哥儿啊,外地来的吧,难怪九爷我没在城里见过你。”
“不论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都应该遵纪守法。”宣衍极力隐忍着怒意,更气的是他与此人讲王法,此人却丝毫不将王法放在眼里,他觉得被冒犯到了。
九哥轻蔑的瞟着宣衍,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手竟不知死活的搭到了宣祈的肩上。
“你是他老子吧,你儿子在九爷我面前如此嚣张,你是不是该好好管管?”
宣祈手里正端着一盏茶,味道虽然不怎么好,但胜在茶汤清澈。他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这只手还有意往下按着自己的肩膀,使得他手里茶盏里的茶汤愰了又愰。
九哥背对着宣祈。
而宣衍则是面对着宣祈的,他能清晰的见到自己父皇脸上的表情,三分透骨的森寒,三分不耐烦,余下的全是他从未见过的杀气。
将将想完的瞬间,就见父皇轻轻搁下茶盏,然后一个反手直
接就将九哥的手臂给折断了。
那清脆的骨头断裂声瞬间钻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随着九哥的一声惨叫,众人回过神来,可九哥的骨头虽断了,皮肉却是还连在一起的,并且牢牢的握在宣祈手里。
九哥痛苦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他的那些小弟们亦要蜂拥而上时,就见那断了九哥手臂的男子回头了。只是凌厉的一个眼神,众人便怵得站在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个个像是生长在大冬日里树,动惮不得。
“你们这些杂碎,素日里老子待你们不薄,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老子被人欺负,你们他娘的怎么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不敢动惮了?快上啊!”
九哥边痛连喊,然后扭头看见宣祈,他的声音便静止在了喉咙里,满头的冷汗簌簌下落,内里的气势虽然下去了,但这么多小弟看着,他要是焉了,以后还怎么管束这帮小弟?他梗着脖子,挺直了腰背,硬是不再喊痛,咬紧牙关恶声道:“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凭你也配?”宣祈轻蔑的一把将九可推了出。
九哥摔倒在地,感觉到既没面子又受尽屈辱。他顺手拿起手畔的长凳就向宣祈砸去,只是凳子还没碰着他就被他对面的少年郎一脚给踢成了两截。
九哥等人本就是这港口出了名的二流子,仗着自己背后有靠山,干尽了阴险毒辣的龌龊事,终于有人敢收拾他们了,可是又
怕惹祸上身,抑或是牵连到自己,余下喝茶的众人都不敢继续看热闹,在见到宣衍将长凳碎断之后,纷纷跑下了楼避难。
九哥手下的那些小弟也有想逃掉的,可是慑于九哥素日里的威风,不敢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