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筝知道青逸眼尖得很,肯定不会看错,可是前面太子殿下的马车没有停下,她也不敢擅自做些什么。直到不久之后,有一队人马奔腾而来,青筝扭过头朝后看,是赛彪打头阵,身后跟着一群衣着短打的打手。
赛彪路过两辆马车时显然也看到了青逸和青筝,可是他只是瞥了一眼罢了,并未停下说什么或做什么,他是去追风笛和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的。
风笛与他们分别后去了哪里这里的人都清楚,想来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定是崔五娘无疑了。
等到这队人马彻底跑到前面去,青筝才跳下马车往前去,看到重巴脸色凝重,拽着僵绳的手都有些发紧,她跳上马车对车室里说,“殿下,刚是风笛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路过,后来路过的那一队人马是赛彪和他的打手们。”
车室里的夏夙倏地看向宣衍,她不紧张和害怕是假的,主是要担心那些人是冲她来的。
宣衍说:“先不管,继续往前赶路。”
疏不知跑在最前面的风笛已经被赛彪等人团团围住。
地点是一在片河滩,河水湍湍的往东流去。风笛身后的女人正是崔五娘,此时她重伤在身,身体很是虚弱,紧紧环抱着风笛腰间的手,正用着最后的余力。
感受到崔五娘的异常,风笛急得声音都在发抖,“赛彪,何必赶尽杀绝呢?”
“这是大掌事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赛彪冷眼看着风
笛,“当初念旧情放了你,大掌事知道后罚了我五十鞭子,现在身上的伤势还没痊愈呢,我已经够意思了。你说你都已经逃掉了,还跑回新犁来干嘛?崔五娘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清楚,她怎么可能会跟你走。”
与宣衍等人分别后,风笛马不停蹄往新犁城赶,就想赶在大掌事之前接走崔五娘。初始崔五娘是不肯跟他走的,他知道崔五娘在顾及什么,实在耽搁不起,就把崔五娘家人的下场全都说了出来。崔五娘悲恸欲绝,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坚守了那么些年的结果竟是个笑话。
她固执的想见到大掌事得到真相,而风笛很清楚真让崔五娘见到大掌事,他们肯定走不掉了。
于是他与崔五娘约定好,他避在新犁城中某个地方,等到她与大掌事对了恃,就伺机离开新月楼,随他离开燕国回大唐。大掌事果真没让她失望,从他那里得到了风笛所言的所有的印证。崔五娘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对大掌事出手。
其一,她打不过大掌事,执意要报仇只会是自寻死路。
其二,风笛还在等她,既然这里已经了无牵挂,她自然也走得干净利落。
可是她在与大掌事摊牌后就被大掌事安排人给盯上了,她的一举一动悉数全都被报告到大掌事那里,包括她准备离开新月楼与风笛汇合私奔。
他们被围攻了,即使崔五娘有几套功夫在身,可她哪里是新月楼死
士的对手?
还是风笛撒了毒粉二人才有机会逃脱,可那时崔五娘已经浑身是血,身受重伤了。
“她要是不愿意跟我走,怎么会在我的马背上?”风笛反问了一句,又说:“赛彪,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
赛彪直接摇了摇头,“大掌事说了要带你们回去见他,而且上次因为放了你,我也一直被大掌事盯着呢,可不敢再私下犯规,风笛,崔五娘已经伤得很重,不能再颠簸,或许回去后大掌事发慈悲放过你们呢。”
“呵呵……。”风笛冷笑连连,“这话你自己信吗?”
说完,他先翻身下马,然后将崔五娘抱在怀里警惕的瞪着赛彪。
崔五娘脸色惨白,后背有好几处很深的刀伤,是风笛给了她力气让她强撑着不倒下去。此时赛彪咄咄逼人,崔五娘说,“我跟你回去,你放风笛走。”
“不行。”
崔五娘语声刚落,风笛直接拒绝。
赛彪说,“你现在没立场跟我谈条件,大掌事的命令是带你们一同回去,要是只带你一人,只怕我又得挨五十鞭子。行使那日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可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愣是不敢也半点儿声。”
“赛彪,我活不成了,就算我求求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