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势汹汹的到兰桂院去,从你在兰桂院出现开始到现在,你可有占到半分便宜?”
封氏在脑海的记忆里转了一圈,然后很遗憾的摇摇头,“沈氏见着我不但不把月杏交出来,更是连错都不认,与从前的禀性简直判若两人。我想着是她有了娘家做依仗,这才有恃无恐起来。没想到,没想到她真正依仗的是二老爷。她这样做,简直太让人恶心了。”
“她不是太让人恶心了,她只是想恶心你罢了。”苗大夫人分析说:“这些年来沈氏住在这兰桂院,但凡有个什么闹腾,都是你出面解决制止的,只怕她早就恨上你了。”
“所以,她就勾搭上二老爷?她太不要脸了。”
封氏原以为自己能一句总结,可苗大夫人却道:“错了,她想要的可不是这样。她利用二老爷手里的便利让王婆子成为了她的心腹,这才和阔别多年的沈家给联系上了。或许她还想得挺美,觉得只要有娘家人撑腰,她还能从伯府全身而退。是以想把事呢闹大,恶心你,恶心整个伯府,她豁得出去的。”
为沈氏有这样的心计和打算,封氏整个人都惊呆了,连脸上的鼻青脸肿痛感都消失了一瞬,“她就没想过一旦事情暴露,她有可能丢掉性命吗?”
“若是换作是你,是报仇解恨痛快?还是继续软懦的活着痛快?”
苗大夫人的问题让封氏沉默了,但没有一会儿她就知道
了答案。
换了是她,肯定也会能豁得出去。
“而且依我看二老爷对沈氏的情谊还不浅,否则他不会冒着被人拆穿奸情的风险出现在祠堂护她。”
这话让封氏的心碎了一地,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二老爷心里装着她,可你看沈氏干了什么?咱们怀疑上这桩丑事,可是因为她对二老爷说话的态度。”
“所以,她是故意的。”封氏说出肯定的话,“她是故意想让大家知道的,她真的不要命了吗?”
“还是要的。”苗大夫人看着关嬷嬷手里拿着两瓶药进门来,一边用帕子一角沾着药往封氏脸上抹,一边说道:“要是她真想死,就不会在事发之前让月芽却把沈家舅兄请来了。”
“那她到底是想死还是不想死啊?”
擦药时封氏痛得龇牙咧嘴,心里暗骂贺余不是个东西,对自己的发妻下手这么狠。
“估计她也很纠结吧。”
说完,苗大夫人朝着伤口处吹了吹气。
一股凉凉的药香味直达心底,让封氏的情绪也得到了很好的宁静。
“大嫂,我该怎么办?这些年来贺二老爷是个什么风流脾性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在外头拈花惹草也就罢了,我就当看不见心也就不烦了。府里的那些女使媳妇子,但尺是入了他眼的,我想着都是关起门来的,外人如何得知?也就从未闹腾过。可是这一回,这一回竟和自家的堂弟妹混在一起。太丢脸了,我都没有办
法说。”
封氏说到最后,止不住的摇手,眼里带着泪,是真的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