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入冬了,天气阴沉得厉害,昭姐儿撩开车帘,想着已经很久没见过好天气了。一路上有些无聊,碧罗见昭姐儿恹恹的,就忍不住说笑逗趣,“公主,听说这里的戏很好听,能把人唱得又哭又笑,不若咱们安顿好也去听听戏,看看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神。”
“咿咿呀呀的戏,有什么好听的?”昭姐儿松了手,车帘很快回归原位,她拿起碧青捧在手里的点心咬了一口,“还是觉得跟父皇母后一起出门有意思,这一趟,二哥哥尽公干,都没好好陪我玩过。”
之所以会说到戏,不过是想转移昭和公主的注意力罢了,在公主身边侍候这么久,她怎么会不知道公主不爱听戏?而且公主这句话碧罗也不好接,二皇子殿下本来就是出京公干的,怎么能为了公主殿下的游玩之心而忘了公干?
碧青则说道:“奴婢小时候听过一种地方戏,就是大人们都画大丑脸,然后扮作矮子的模样在戏台上蹲着走路,可滑稽了,每回在镇上演戏,台下都会围着很多小孩子看戏。”
画个大丑脸,还在戏台上蹲着走路,这个似乎有点意思。
“这里怎么说也还是章州府境内,你小时候看的那个地方戏,这里是不是也有?”
看昭姐儿来了兴致,碧罗也接下话来,“那等安顿好了,让碧青去找找,要是有,咱们就凑巧乐乐,要是没有,找出来也成,总之就是要让
公主殿下高兴高兴。”
这话昭姐儿爱听,她把手里的点心全都塞到嘴里,眼睛笑得眯起来了,像两弯小小的月亮。
坐在前面马车里的宣瀚则正看着一封密封愁了容,南笙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这信里说什么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多看我两眼?”
是的,宣瀚在看信的时候,多看了南笙两眼,直看得南笙心里直泛嘀咕。
宣瀚也没有隐瞒南笙,直接将密信里的内容说了出来,“你知道章州隔离是什么地方吗?”
南笙虽然是在道观里长大的,但对于大唐的基本地理分部还是清楚的,“凉州。”
“你可知道凉州知州是谁?”
这个南笙就不清楚了,但更好奇宣瀚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怎么看你这反应,好像跟我有关系似的。”
宣瀚把密信收起来搁进信封里,一边笑道:“七拐八拐的,说起来和你又有那么一点关系。”
于是南笙就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凉州的信息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是不得要领,“不要卖关子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凉州知州姓楚。”
尽管有宣瀚提姓,但南笙还是想不起来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有姓这个姓的,“你说明白些。”
“本殿下还以为你有多关心南诺呢,还是你把她给忘了?”
猛地,一个熟悉的人名从她脑海里划过。
楚心柔,是楚心柔,“你是说楚心柔,我依希记得这个同时与南诺嫁进镇
国公府的平妻的父亲好像就是凉州知州,竟是真的?”
宣瀚微微点头,“没想到吧,倒卖税粮这样的事竟与凉州知州有关系。”
的确难以想象,南笙微微吸了口凉气,同时倒出满腔疑惑,“凉州虽与章州隔壁,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州县,这章州知州怎么与凉州知州给扯上关系了?而且还干出如此欺瞒朝廷的大错,他们就不怕被彼此牵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