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后宅阴损的腌臜事,从他一个当父亲的人嘴里说出来,未免有些失体面。宣祈将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兴灾乐祸情绪给收了,摇了摇头,转而扯起旁的事来,“听说昭姐儿送了朕一个装砚台的镂空匣,你拿来朕瞧瞧。”
这么明显的移开话题,摆明了是不想告诉她。
不过他们之间,该说的自然就会说,苏瑜也懒得再问。
“我让蝶依收起来了,明儿陛下下朝后,我让蝶依给陛下送到御书房去。”
次日一早,夏夙就听说了昨夜发现在太子殿下书房外的事,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想这件事。说柳月卿与自己没关系吧,她又的确是燕国皇室的人,多少与自己沾点关系,也是因此让她觉得颜面扫地。
“真没想到那含月公主竟如此胆大妄为,竟真干出了如此龌龊之事。”
紫悦在替夏夙绾发时,十分嫌弃的来了一句。
“听说含月公主已经被禁足在水汀苑了,太子殿下吩咐,等到年关一过就即刻差人把含月公主送回燕国去。”
紫茵也续下话来。
夏夙微微叹了口气,她心里很清楚,以自家那王兄的狭隘气度,柳月卿一旦回到燕国,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思来想去,夏夙还是觉得有些不忍。
冬月二十六的时候,宣瀚的队伍终于进了京城,浩浩荡荡的队伍惹得不少百姓驻足观看,这百姓之中有一对母子,他们的目光殷殷切切的望着二皇子殿下身后不远处的囚车,这么冷的天,囚犯衣着单薄,看得人心中很是痛楚。
大江氏泪流满面的摊在楚浮生怀里,楚浮生用了好大力气才把大江氏扶住,周围人多眼杂,楚浮生还被阿娘的举动给吓得不轻。二皇子殿下归京,这得是多大的喜事?阿娘竟然哭了起来,若是惹得人侧目,岂不是要生事端。
不得不低头在大江氏耳边低声说:“阿娘,您别哭了,要是让人看到了,咱们可就要完了。”
大江氏也不想哭,可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困在囚车里,她哪里能忍得住眼泪?又想到什么,抹了抹泪道:“你大哥哥呢,可有看到你大哥哥呢?”
他们先两日进京,走了陆路却是错过了大雪封路。进京后便直接住进了客栈,后然又觉得长时间住客栈不妥,便又去租了个院子,找人伢子买了仆从使役,日子过起来才勉强像样点。
“没看到大哥哥,阿娘,阿爹走远了,咱们赶紧先回去吧。”
楚浮生催促着,这外头实在是太冷了,他一个男人倒是没什么所谓,要是把他阿娘给冻坏了,后来可有得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