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陈大德目光紧紧的盯着苏瑜,“罢了,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请不要管我们陈家庄的私事,凡请把陈姚氏交出来,否则我们不仅要冲进去抢人,还要请你们离开这宅子,我们这租你们了。”
面对陈大德的威胁,苏瑜低下头,顺了顺膝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随即漫不经心开口,“租赁契约还躺在我的匣子里,你说不租就不租了?至于你所说的陈姚氏,你们将人钉在门板上顺水而弃,我有必要怀疑你们草菅人命,这件事要是闹到官府,陈姚氏要是死了,你们全都是杀人凶手,她要是活着,你们就是杀人未遂,不论是哪一件,你们都得吃一脑门子的官司。”
陈大德闻言,正欲开口,苏瑜适时又打断他,“你别跟说我她有什么奸情被你们撞破了,从陈瑶这小姑娘拼了性命救陈姚氏这事来看,这件事或许真有猫腻,不然犯错的明明是两个人,你们怎么就只盯着陈姚氏不放?而对那个奸夫不惩也不罚?你们不会是想尽快堵住悠悠众口,所以才只对陈姚氏发难吧。”还真就是如此,苟家在府城那可是雄霸一方的土财主,不仅家大业大,还与巡府大人是表亲,是个在知府大人面前都有几分薄面的人,他们陈家庄可得罪不起,是以这件事只能以处死陈姚氏为结局。
“这位太太,我看你衣着华贵,也该是大户人家出身,应该知道但凡有些地位的人户都有难言之瘾,你何必趟这趟浑水,惹得自己不痛快呢?”
陈家老太太发话了,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咄咄逼人,兴许是被人供着供习惯了,说出的话很是冷硬,“陈姚氏是我陈家的儿媳妇,你们这些外乡人不论出于何种目的都没有留人的道理,瑶儿,你是陈家庄的人,不要让你祖母和你大伯父为难,快去把你母亲带出来,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我母亲现在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呢,要怎么跟你们回去?”陈瑶泪眼婆娑的看着陈家老太太,“祖母,大伯父,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母亲?”
“瑶儿,我说过了,你母亲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她该死。”陈大德继续固执的发言骇人言论。“你别忘了,你有的可不止母亲,你还有你哥哥,你姐姐,你哥哥下个月就要成婚了,你姐姐也在议亲了,不尽快把你母亲这桩丑事给遮掩下去,难道要任由事情传扬出去,把你哥哥和你姐姐的婚事毁个干净吗?”
陈瑶神色微怔,她知道的,都知道的。哥哥的新妇是从邻县嫁来的,是个地主家的嫡出姑娘,不仅人漂亮,还会带着几十抬聘礼嫁过来,哥哥和祖母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至于姐姐陈玥,与她议亲的对像还是姑母介绍的,是府城有好几家铺子的有钱人家,虽然那家公子个子不高,但是家中独子,老娘也是死了的,姐姐若是一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于姐姐而言亦是门不错的亲事。“可……可他们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前程和亲事就让自己的母亲受冤而死啊!”
陈瑶眼里在纠结,心里在挣扎,她痛苦的歪在蝶依身上,身子软得站都站不稳。
陈权缓过劲来,径直又走到前面,他喘着粗气,凶道:“让开,我要带陈姚氏离开。”
陈姚氏,连母亲都不叫了,苏瑜失望的看着陈权,“你可真是一条白狼眼,你母亲对你的一腔母子情谊看来都喂了狗了。今日有我在这里,你们休想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