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自家叔叔的允许之后,按道理讲,他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可梅特苏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
“比尔,你真的有把握把网景经营好吗?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如果一旦失败的话,你我恐怕是很难有翻身的机会,族内绝然不会这么的信任我们,再给我们这么大的权限。”梅特苏心中忐忑,犹犹豫豫的说道。
因为投资网景这两次带来的成功,他在洛克菲勒家族内的地位和声量着实高了不少,也获得了更多家族资源的倾泻。
甚至已经有几位元老,口头上支持他在今年的大选年,谋取共和党这边的总统候选人的辅选。
如果一旦这位候选人竞选成功的话,那他就是副总统。
可要是这次经营网景失败,获得了网景的主导权之后,网景的发展和市值增长,还不如方辰掌控的时候。
那必然是大大的失分,家族对他的支持会减弱许多不说,甚至还会影响他未来成为副总统的可能。
所以说,他不得不多小心一些。
甚至,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如果自己不掺和到这件事,那么因为前两次投资成功的加分,他已经获得了成为副总统的钥匙。
而现在,他却还需要冒险。
看着梅特苏这幅犹豫不决,即想吃肉,又怕挨打,瞻前顾后的模样,比尔盖茨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鄙夷。
他觉得现在的梅特苏,用方辰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来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他敢保证,如果网景公司在他的手下,发展的顺风顺水,市值再次翻翻,那梅特苏绝对会把大半的功劳全部都揽在他自己的身上。
做出一副没有他梅特苏,就没有网景的现在,家族就不能获得如此多收益的模样。
在前两次,梅特苏不就是这么做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来购买网景公司的股份,他真的想要把梅特苏一脚给踢开。
明明这两次,都是他主谈的,而且方辰也明显跟他的关系更好,更看重他的面子,他梅特苏顶多就只是个添头而已。
有他梅特苏是这么个结果,没他梅特苏也是这么个结果。
而且别看梅特苏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嫡系,商业上的事情,他懂个屁、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他父亲,已故前副总统,纳尔逊·洛克菲勒那一套,就是个标标准准的政客。
想到这,他的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不管他现在是怎么看不起梅特苏,他现在不还是要必须将梅特苏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没办法,谁让他没钱。
他现在的身家差不多有一百八十亿美元,要说也不少,完全有能力支付收购网景的这七八十亿美元。
但实际上,这些钱大都是微软的股票和网景的股票。
嗯,没错,现在网景已经基本上成为他身家的第二大来源,价值三十亿美元。
而之前他卖出微软的股票,换取的钱,除了之前用来购买网景的股份,还投资了一部分其他的企业。
所以说,他现在真的跟穷光蛋差不多。
别说七八十亿美元了,就是一亿美元他都拿不出来。
所以,收购网景,必须要全部指望梅特苏和那些犹太家族才行。
此时此刻,比尔盖茨着实有种一美分难倒英雄汉的凄凉感。
“梅特苏,我觉得你还是要对我们两个有信心,也对网景有信心,你忘了我们在谈论网景的时候,对网景拥有的无限前途时的憧憬吗?互联网的发展绝对是未来的大趋势,互联网也必将改变整个人类世界。”比尔盖茨坚定的说道。
他在计算机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也拥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所以他觉得自己对互联网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四年前,谁都不看好克林顿的时候,出钱资助克林顿。
所为的不就是,克林顿提出来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吗?
但无奈的是,现在世人只记得是方辰豪掷一千万美元,帮助克林顿上的位,似乎克林顿能有现在的风光,全然都是因为方辰,而不记得他比尔盖茨的贡献。
方辰不就是比他出的钱多一点而已吗?
而且,他随后不也将政治献金从原本的三百万提升到了一千万。
可以说,他对克林顿的贡献,一点都不比方辰差。
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委屈。
摇了摇头,比尔盖茨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中驱赶出去,把目光移到了梅特苏的身上。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再想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他该想的是如何解开梅特苏的心结,彻底的掌握网景。
沉默了一阵子,梅特苏紧咬牙关,恶狠狠的说道:“事已至此,叔叔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收购计划,那就没有反悔的可能。”
他刚才想了想,如果他现在退缩的话,且不说会得罪方辰和比尔盖茨,就是族内那一关,他也不好过,也必然会减分。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到了马上完成的时候,再去叫停,就算是事后证明他是对的,那也说明了,他事前的决断是有很大的失误。
要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走到最后一步。
“梅特苏,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而且我们未来把网景经营的越好,越能证明方辰的眼光,并不是一直那么出色,也是会看错的。”
一听到能打方辰的脸,梅特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比起对方辰的恨意,他绝然比比尔盖茨要多的多,毕竟他在方辰这里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罢了。
如果方辰现在掉到井里,他绝对第一个往下扔石头。
他作为洛克菲勒家族的第四代嫡系,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那样的委屈。
见比尔盖茨和梅特苏两人联袂而来,方辰笑着给两人倒了杯茶,然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