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只要川立将泰铢汇率给抬到原来的25左右,暹罗就至少能挣个大几十亿美元,甚至上百亿美元。
那么作为此时此刻的暹罗内阁首相,他是不是应该可以继续,理所应当的担任首相职务。
但可恨的是,他的美梦才刚刚做了一小会,川立这个混蛋居然就把局面给搞成这个样子!
一瞬间,别说什么继续当首相,又或者大赚一笔,连泰铢汇率恐怕都保不住。
“外汇储备用的实在是太快了,现在已经花掉了一百亿美元,我正在和行长商量,是否继续投入外汇储备。”
听到瓦力这么毫不客气的呵斥,川立面色一寒,但念头一转,淡淡的说道。
说让他承担汇率下降所造成的所有损失,他就必须要承担了?
搞清楚好不好,现在担任内阁首相的是你瓦力,而不是他,暹罗出了这么大事情,第一责任人绝对是瓦力,跑不掉的!
就算是民众要游行示威,那也只会找瓦力的麻烦,不会找他的麻烦。
哪怕是他指挥的这次汇率保卫战。
毕竟,对于寻常民众来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其中的所有关节,并且将矛头准确的指向他?
而他必然会以力挽狂澜,挽大厦之将倾,救苦救难的面目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接过瓦力手中权柄的同时,为瓦力收拾这些烂摊子。
嗯,没错,在他看来,这次不但汇率保不住,外汇储备也保不住,瓦力更是要死的透透的,并且被暹罗民众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谁让在瓦力的任上,出现了这么一场前所未有的汇率大贬值以及外汇储备的惨烈消耗。
似乎没想到短短一晚上,川立就花掉了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瓦力不由愣住了。
“花掉就花掉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泰铢汇率提升上去!要不然的话,你就去牢里待着,等待法律的审判!”
过了几秒钟后,瓦力撂下这么一句狠话,然后直截了当的将电话给挂了。
虽然他自诩,暹罗经济这几年在他的手中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实际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像面前这样的金融汇率大战,他真是一点都掺和不上的,只能交给川立来指挥。
他自己亲自指挥的话,说不定只会更糟。
瓦力这边的电话刚挂,结果暹罗王也命人打电话过来了,虽然话并没有像瓦力说的这么绝对,但里外里的意思,也是让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泰铢汇率提上去。
“坐牢?审判我?开什么玩笑?我就不知道是我先去坐牢,还是你先不做这个首相?”川立面无表情的讥讽道。
“那现在怎么办?”
银行行长一脸焦急的问道。
上面这些神仙打架的事情,他管不着也不敢管,可现在泰铢的汇率已经到了不允许再耽搁下去的地步了。
“怎么办?”川立冷笑了一声,“还能怎么办!按照瓦力首相的意思办呗,从现在开始,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拯救汇率!”
一般来说,崽卖爷田——崽不心疼爷心疼。
现在可好,一切都反过来了,他心疼暹罗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想要给暹罗留一点复苏的资本,暹罗王和瓦力这两位执掌暹罗的不心疼。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砸呗!
不就是花钱吗?
谁不会似的!
行长虽然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上面三位大佬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他就算再怎么觉得不对,又能怎么办?
然后,令众多外汇交易者无比诧异的一幕突然出现。
刚才已经消失半小时的暹罗政府居然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石破惊天,直接砸下来天量的资金,将外汇交易市场上的卖单瞬间横扫一空。
而且更令他们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空头们,此时却一下子变得软弱可欺了起来。
不但瞬间被暹罗政府收复了40大关,并且连39、38、37、36这样的整数关卡也没有拦得住,汇率顿时又回到了原来的35和36之间。
给他们一种感觉,好像就是空头们被暹罗政府这一手瞬间给打懵了一般,直到35到36之间才醒悟过来,重整旗鼓。
不过看着眼前,又回到四五十分钟之前状况的泰铢汇率,众人突然有种炒泰铢,炒了个寂寞的感觉。
但此时此刻,那些眼看泰铢汇率大跌,将自己多头仓位给抛掉,然后转头开了空头仓位的外汇交易者们,恐怕却不这么看。
虽然从k线图上来看,汇率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可他们却损失了好几千,甚至好几万万美金!
毕竟他们连续被市场割了两刀。
甚至已经有人产生了,市场就是在故意针对他们的错觉!
如果市场不是在故意针对他们,为什么他们做多头的时候,就一个劲的往下跌,而等到他们平仓认输,做空头的时候,又一个劲的疯涨?
但这似乎就是散户,是韭菜们不变的命运。
看着泰铢汇率这么轻易的被自己抬了上去,川立的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可言。
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看似还可以的汇率,只是那些金融大鳄意志的体现,而不是他尽力抵抗的结果。
他们现在想要让泰铢的汇率保持在一个尽可能的高位上,以此来方便他们将手中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外汇市场,以获取更多的利润。
他毫不怀疑,此时此刻,他在那些金融大鳄眼中,就是一头猪,还没有长大的年猪。
年猪没有长大的时候,自然有主人给他割草喂食,将它养的白白胖胖。
可一旦长大,那等待年猪的,必然是无情的宰杀!
想到这,川立叹了一口气,然后什么都不说,直接往休息室走去。
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熬了一晚上,早就熬不住了。
最重要的是,结果已经注定了,还有什么好熬的?
“议长您去哪?”行长诧异的问道。
“一头猪就要有一头猪的自觉。”
撂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不知所谓的话,川立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