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内,徐旺召集来了全郡气海境以上的修者,正准备出发前往朝河城,本家的一道命令却下来了。
“什么?家主竟然不让任何人去找段家的麻烦,这、这是什么道理啊,死的可是他儿子啊。”
徐旺大为不解,但本家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听。
“哼,算了,当爹的都不急,我急什么啊,不去正好,我在郡内还逍遥快活呢,我……”
可说到一半,徐旺的脸又苦了起来,抓头挠腮的自语道;
“这福泽郡已经榨不出什么油水了,连今年的赋税都成问题。”
“本想着借此机会立功,赶紧调回本家,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给别人……”
原来,徐旺如此着急立功,是因为福泽郡早已被榨干。
若到了年底,他这个当郡守的向本家交不上足额供奉,那他的小命也要朝不保夕了。
徐家旁系多如牛毛,哪个办事不力,被杀头换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为此,这些人只能一层又一层的往下压榨,而最后遭殃的,都是底层百姓。
遥想许久以前,福泽郡还是一座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富饶郡城。
然而自从徐家接管以后,每一任郡守都贪得无厌,再富饶的郡城,也经不起这样的常年压榨啊。
时至今日,郡内近六成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还有三成也是水深火热,苦苦挣扎才勉强苟活,但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最后的那一成,便是依附徐家的走狗,也是这座郡城的压榨者。
不过面对这座已经榨干到极致的郡城,他们也很难再压榨出什么了。
郡守徐旺如今就很苦恼这方面,所以才会着急的想要立功,期盼能调回本家,离开这块被他吃干抹净的贫瘠之地。
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可能立功的机会,却又被本家的一道命令拦下,徐旺能不郁闷吗。
“去,给我拿酒肉来,奶奶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子不管那么多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郡守府再穷,一样能吃上酒肉,包括那粮仓中,也有着万石余粮。
可就算全郡的百姓都饿死,徐旺也不会拿出一粒米施舍给百姓们。
因为这万石余粮,都还不够他年底交给本家的供奉,又岂会拿去给他眼中的贱民吃。
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大碗喝着酒,徐旺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那些该死的贱民,怎么还没都饿死,他们一定在哪里还藏有粮食!”
“看来要更仔细的搜查才行,一定要把今年的供奉凑齐,哪怕是用这些贱民的血肉!”
说着,徐旺狠狠撕咬下一大块肉咀嚼着,那狠厉的样子像是恨不得嚼碎百姓的骨肉。
但正当他吃到一半时,外面有一个士卒跑了进来,慌里慌张道;
“报!郡守,府内粮仓被人袭击,后院的墙也被推倒,有好多乱民都冲进来抢粮食了!”
徐旺双眼一瞪,起身爆喝;“什么?是谁这么大胆,敢动到老子头上来了!”
士卒颤颤巍巍;“守、守粮仓的人说,好像是一个戴着面具、穿着披风的神秘人,而且是修者……”
听到这里,徐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戴着面具、穿着披风,那岂不是在地下灵池杀了二少爷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我福泽郡内,但只要我把此人抓住,带去给家主,也能算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