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唐雨皱皱眉头,脸上浮现出惭愧之色,十分诚恳的道:“轻候兄,我……我真不怎么懂诗,诗会的事情您就饶了我吧?”
草甸子上,唐雨和那青袍士子并肩而立,他没料到谢聪会邀请他参加诗会。
谢聪,字轻候,这些天唐雨和他已经熟络了,两人无话不谈,只是参加诗会……
唐雨根本不懂诗,参加诗会岂不是无趣之极?
谢聪微微一笑,道:“唐贤弟,你休得过谦。这一次武陵各大中学都有诗会,作为士子,哪里能不参加诗会的?再说了,参加诗会也不一定非得做诗不可,士子之间饮酒作乐,展示才学,彼此以文会友,却也是诗会的重中之重。
唐贤弟终究是要考功名的,岂能如此不合群?”
唐雨摇摇头道:“不瞒轻候兄,到现在为止,我连上学的事情都没有着落,考取功名更是遥不可及,我看这诗会……我……还是不去了吧!”
谢聪皱皱眉头道:“唐贤弟,你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你我相交一场,彼此无话不说,将来在才学方面也要相互勉励才好,诗会是集四方士子之地,我拳拳之心邀你一同前往,你哪能这般推诿?”
唐雨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实在有些为难。
谢聪这人着实不错,才学方面很高,对唐雨也非常的好。
而且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唐雨现在每日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虽然乐得逍遥快活,可是终究还是逃不了才学这一关。
终究一天,他还是得学四书五经,做八股考功名的,这一件事他是逃不了的。
谁让他生在楚国,生在东方?
沉吟良久,唐雨点头道:“轻候兄,我随你一起去诗会还不成吗?咱们现在可以安心看球了吧!”
谢聪大喜过望,抚手道:“那就一言为定了,月末诗会之日,我亲自去接贤弟,而后我们共赴江心岛……”
见谢聪一副高兴的样子,唐雨笑得很不自然,脑子里多了诗会这件事,他觉得今天看球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从江边草甸子往回走,却已经是辰时末刻,天色已经大亮了,唐雨一路心事重重。
最近这几天,他耳边就充斥着各种关于诗会的议论。
周家院子这些天异常忙碌,内内外外装点一新,一些仆从侍女叽叽喳喳,说是要准备诗会云云。
连武陵大街上,很多地方也装点了灯笼条幅,都是关于诗会的。
诗会似乎很重要,看目前的情形,整个武陵城都在酝酿准备着这一场盛会,就连大街上的小贩,也开始贩卖一些关于诗会的灯笼,流苏吊坠,还有一些和诗会相关灯谜,对联游戏。
昨天苏庸有些心事重重的跟他说,上学的事情,恐怕也要等诗会之后才能定。
而今天,他竟然收到了谢聪的邀请让他也去参加诗会,他感觉自己的小世界被搅得有些乱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上中学每年期终考试将要来临一般,平时他都将工夫用在数学上,每每到期考将至,他就不得不中断自己的兴趣,然后去恶补其他功课落下来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