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武摇了摇头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么?”
“还有一个姑娘,可我已经找不到她了!”
“那没办法了!”
徐长安不甘心的说道:“难道我不能当做证人么?”
“你在通州的事迹早就传遍了,你有两个挚友,一个是硕和部的苏青,另外一个便是柴薪桐。所以你的证词,没有效用。”
徐长安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能一把抓住了薛正武的手,哀求道:“你要相信我!”
薛正武喝着茶,淡淡的开口道:“私人感情上我相信你,可现在,我们要办案,要还事实一个真相,这不是我相信你就能办到的,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只有证据才能让人信服!”
“那么说,你是不相信我咯!”徐长安面色通红,有些无赖的问道。
“私人情感上我愿意相信你,找出事实真相上,我更愿意相信证据。”
薛正武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无从反驳,气得徐长安狠狠的拍碎了桌子,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大门。
薛正武摇了摇脑袋,年轻人还是有些急躁,他挥了挥手,让人收拾干净,便继续办公去了。
……
凤鸣阁。
大皇子正在和湛南、湛胥两兄弟商议着什么,门猛地被踹开。
一袭红衣,有些憔悴的樊九仙出现在了门口。
三人一愣,随后湛胥面露笑容,朝着大皇子点了点头。
他们早就想和樊九仙谈判一下了,谈判这事,谁先开口便要弱上半分。所以,他们一直在等着樊九仙来找自己。
樊九仙怒气冲冲的朝着大皇子走去。
“樊姑娘。”湛南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滚开!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听我们说话?”
湛南脸色一变,险些要发作,还是湛胥手捏着袖子,遮住了嘴,轻咳了两声,湛南这才一甩袖子,不再言语。
湛胥微笑着,看着樊九仙道:“那我们两人告退了。”说着,一拱手,便出了门。
“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是不是我做的?”大皇子得意的笑了笑,嘴上却是反驳道。
“柴薪桐的事,是不是你的圈套。”
大皇子拢了拢耳边两缕变得有些灰绿的长发,淡淡的说道:“什么是我的圈套,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
樊九仙知道,这人不会承认了,他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把柄。
“他要刺杀我的父皇,罪有应得。”大皇子还是笑着,故作惊讶的“哦”了一声,轻声说道:“说错了,那应该是我们的父皇。”
大皇子伸手摸向了樊九仙的下巴。
樊九仙往后退了半步,躲了开来。看向大皇子的眼中,全是恨意。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大皇子看了看周围,有些狰狞的一笑,走到了樊九仙的身后,把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使劲的嗅了嗅。
樊九仙咬着牙,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我的未来夫人心里想的全是其它男人,我可会吃醋哟!”大皇子轻佻的说道,转到樊九仙的身前,用两根手指头挑起了她的下巴。
俯身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等我们大婚,入了洞房之后,也许会有转机。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只怕救不了咯!”
樊九仙直直的盯着他,眼睛的通红。
大皇子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在她的脸颊之上亲吻了一下,两根手指头夹起了她耳旁的一缕长发,再度嗅了嗅。
“好香啊!”
樊九仙站在原地,眼眶红红的。
她性烈如火,从未被人欺负过,今天被人如此的欺负,偏偏自己还不能反抗。
大皇子可顾不上她,大步的走出门去。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可要乖一些哦,未来的皇妃。”
说着,便大笑而去。
樊九仙再也忍不住,眼睛里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蹲了下去,想来刚烈的她抱着双腿,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失声大哭。
……
还有七天的时间,便是大皇子大婚。
圣皇除了高兴之外,更多的是诧异。
夫子庙没有动静,而另外隐藏的一方也没有动静,他也只能沉住气。
不过啊,这偌大的朝堂,没有个人能说说心里话,也是有些悲哀。
他想了想,换了便装,朝着浣衣局走去。
一个老太监吩咐了各个洗衣房的任务,便和善的朝着各位小太监打着招呼,在浣衣局的小太监们都知道,这位新来的掌印太监很是和善,从来不苛求,更不会无辜责骂他们。
老太监兢兢业业的在岗位上,每天没事便喜欢晒晒太阳,看着远处高高在上的大殿发呆。
小太监们只是听说这新的掌印太监以前是个大人物,可究竟是多大的人物,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看着发呆的老太监,总会打趣道:“掌印大人,只要您继续带领我们这样做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您能够去那座大殿,服侍圣皇。”
听到这话,老太监宗师摇摇头,微微一笑,不言不语。
天色将晚,他拿起了椅子,要回到自己的办事大厅,随后锁上门,回去睡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愣了一愣,便立马跪在了地上。
“恭迎圣……圣皇!”
不知道是长时间的没有呼喊了,还是有些激动,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圣皇点了点头,示意他平身。
老太监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原本属于自己位置上的圣皇,有些局促不安。
“连英呐,在这里还习惯么?”
郝连英点了点头:“圣恩隆裕,自然习惯。”
“你还会去那个巷子里找那个寡妇么?”
郝连英脸上有些尴尬,随后摇了摇头道:“最毒妇人心,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待着。”
“你好歹也还是个掌印太监,难道不想着报复?”圣皇带着揶揄的语气笑道。
郝连英一阵恍惚,摇了摇头道:“算了吧,她一个妇道人家,带个儿子也不容易。”
圣皇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说道:“连英啊,你走了,朕还有些不习惯。”
郝连英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朕现在很烦恼,身边没了个说话出主意的人。”
“柴薪桐自然不会那么笨,也不会那么蠢,他是被人陷害的。你走了之后,那些小太监胆子也大了起来,帮人做事,全没了。只是,我还不知道是谁在后面,不清楚他的身份,看不到他的立场,朕也拿不定主意啊!”
郝连英低着头,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老奴曾听说,这樊九仙和柴薪桐在通州是一对儿,令人羡慕的一对。”
圣皇眼神猛地凌厉了起来,喝道:“你可知道,诽谤皇室人员可是大罪!”圣皇自然能听出郝连英话里所指。
“老奴并没说什么,只是说出了知道的事实而已,也没有提到任何人。”郝连英立马跪了下来。
随后一咬牙说道:“若是替陛下分忧也算诽谤,老奴九死亦不悔!”
圣皇目光柔和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
当郝公公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房屋内已经没了圣皇的踪影。
……
当夜,圣皇一个人背着手在乾龙殿踱步。
最终他一咬牙,自言自语道:“皇儿,你既然拿自己的婚姻来做筹码,真让父皇心痛,我还以为你们两情相悦。”
圣皇最终摇了摇头道:“既然你都不在乎了,那么本皇做点什么,你母后也不会责怪我吧!”
随即他立马走回了桌案前,寥寥数笔,一封圣旨完成。
其大意只有一个:“七日后,以欺君罪处斩柴薪桐。”
他故意把“弑君”换成了“欺君”,颇有深意,以柴薪桐的行为,就算订个“弑君”也丝毫不为过。他并不想杀了柴薪桐,他也隐隐知道这个读书人身后的师父,可他却想要逼一逼自己的好儿子!
修改中,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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