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仁德立马站了起来,方才眼中的那一抹明亮化为了锐利。
“他可是我哥哥!救了我一命的哥哥!”方才被裂天吓得跪在地上的轩辕仁德,此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站在了桌前朝着裂天咆哮道。
“他是你哥哥吗?据我所知,他的母亲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后。而你的母亲呢?一个宫女,不过是轩辕楚天酒醉之后的玩物罢了。你?凭什么和他比?”
轩辕仁德脸色发白,眼神空洞,僵在了桌子前。
裂天也不理会他,此时的裂天拿起了茶杯放在了嘴边,身子往前倾了倾,似乎是想看清楚此时在楼下唱曲儿的姑娘们究竟是何模样。
见得裂天不理会自己,轩辕仁德长舒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如同跑了十几公里一般,满头的大汗,微微张开了嘴,舌头有些不自然的放在了唇边,欲言又止,让人不禁想起夏天散热的狗。
裂天看了一阵,把身子又缩了回来,靠在了椅子上。
他随手在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空茶杯,随意的把玩着。
最出色的猎人,往往有足够的耐心,同时也有足够的时间让猎物放松警惕。
终于,过了约莫一刻钟,平静下来的轩辕仁德这才幽幽的说道:“除了这个法子,还有其它法子吗?他毕竟,是我哥。”
裂天脸上出现了一抹微笑,只不过这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
“兄弟情深呐!”裂天直起了身子,将一直把玩着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眼睛依旧看着下方唱曲儿的姑娘们,接着说道:“当然还有其它法子,不过这个法子我无法帮助到你,只能你自己来。”
轩辕仁德听得不用对自己哥哥出手了,也是松了一口气,缓声问道:“拿还请裂天太子示意……”
裂天点了点头,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低着头认真求教的轩辕仁德。
裂天把方才把玩的茶杯放在了轩辕仁德的面前,随后给他斟了一杯茶,脸上的微笑犹如春风一般,全然没有方才的狠辣。
“不急不急,你先喝杯茶,这个法子,只能靠你了。方才被吓到了吗?喝杯茶,缓一缓。”
轩辕仁德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又转过头看着唱曲姑娘的裂天,此次见到的裂天和之前的裂天仿佛两个人,一人温和,一人暴戾;一人智珠在握,一人鲁莽行事。
他小心翼翼的端起了茶杯,茶杯往嘴里送,眼睛却不停的瞟向了裂天,生怕这位爷又立马翻脸。
茶入了口,还未咽下,轩辕仁德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裂天的声音。
“这个法子也很简单,只要你能够杀了徐长安,随后和你哥说一下,或许你哥耳根子一软,也就把圣皇之位给你了。毕竟,他也不喜欢当这圣皇。”
轩辕仁德眼皮一跳,差点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他满面怒容的把茶杯放下,如同一头愤怒的小狮子。
“你耍我?你都做不了的事儿,让我去做。要是我有本事杀了徐长安,还用得着你么!”
裂天“嗯”了一声,轩辕仁德这才清醒,急忙低下头,乖巧如狗。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裂天淡淡的说道。
轩辕仁德叹了一口气,杀轩辕炽他自然是极为不愿的;杀徐长安他倒是愿意,可他没那个能耐啊!
“难道就没办法了?”轩辕仁德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你要的是位置,万人之上。如今能够对那个位置起决定性作用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人。”
轩辕仁德没有说话,此时的他的内心天人交战,举棋不定。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将都是如此,更何况帝王之位。”裂天淡淡的说道。
随即,他又没管轩辕仁德,看向了下方唱戏的人。
此时唱曲儿的姑娘们已经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唱戏的人。
而且,唱的是一出《聚常欢》,恰好与之前的《紫衣别》相对应。
《紫衣别》讲的是徐长安与汪紫涵离别的故事,而这《聚常欢》则是将徐长安与汪紫涵大婚的故事。
虽说这事儿才过去了不久,可自打封印出现,修行者能够进入世俗之后,天下间的消息变得多了起来。
就拿裂天战败,徐长安大婚这事儿来说,才三四天的功夫,就直接传到越州。而且,这戏曲从业人员的天赋此刻就完全的展现了出来。仅仅一两天的功夫,便直接将这故事给戏曲化。
虽说这赶出来的戏曲剧本始终不如精雕细琢出来的剧本,但至少也把这故事的大概给演了出来。
甚至,还有一画着青面獠牙妆容的戏子登场,此人一登场,便迎来一阵叫骂声。
细细一听这人的介绍,才知道他扮演的居然是裂天。
看到这一幕的轩辕仁德,额头上都流下了大滴大滴的汗。
之前他没干涉这望西楼出演《紫衣别》,但他没想到,这望西楼直接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来了一出《聚合欢》,而且还把裂天弄成这个样子。
若是裂天此时发怒,那遭殃的便是他。
轩辕仁德看着下方那出《聚合欢》中的裂天不断受挫,心里仿佛悬着一柄利剑似的。下面的人没唱一句,轩辕仁德就觉得那柄悬浮着的长剑随时会落下来,将他刺个透心凉。
突然,下方观看的百姓们纷纷拍手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