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确不太平,沈大夫人韩氏被放回来了,但是沈家却不能再留她。
一个被断了手的罪妇,对于沈家来说是恨不能立即扫地出门的耻辱,特别是她在官府招认当年是韩家用加了迷药的酒灌醉了沈纪初,才逼迫沈纪初不得不娶她。沈纪初因此气急败坏,当场就想亲手把她给掐死。
沈老夫人高坐正堂,也不叫人拦着,只平平淡淡地道:“这等妇人的确该死,但却不能死于你之手。你是当朝右丞相,掐死她事小,但脏了自己手事大。纪初,你斟酌斟酌。”
沈纪初听了这话就放手了,但是他告诉韩氏:“今日之所以还能让你进沈家的门,一是将休书交给你,二也是让你再最后看一眼你的女儿。从今往后你与我沈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但二十年前的旧帐,本相也不会放过韩家。”
他说完这话,将一纸休书让下人递给韩氏。
韩氏没有了手,两只断腕都用白棉布包扎着,血迹渗透出来,看起来恐怖又可怜。
但是在场却没有人可怜她,包括她的女儿沈夏婉在内,均是一脸嫌弃和厌恶。
下人将休书放在韩氏跟前,就听沈纪初再道:“休书在府衙已经记录在案,就算是不给你,它也是生效。马车已经等在府门外,你惯用的丫鬟也给你带着,算是这么多年夫妻情分,本相为你尽的最后一次义务。官府的人会随你同行,你那哥哥当年参与迷醉本相,官差到了之后会立即将他缉拿回京。还有你的父亲,也会一并带回来。
所有害过本相的人,本相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也莫要觉得本相心狠,虽然本相下令缉拿你父兄,但却放了你一条生路,让你回到老家安度后半生,你也该知足。
何况当年的事,原本就是你们韩家算计在先,要怪,就怪你们韩家人心眼太坏吧!”
沈纪初说到这里,又看向沈夏婉,“你可还有话要对你的母亲说?她虽然被沈家休出门,但她到底还是你的母亲,你再与她说说话吧!”
谁知沈夏婉却别过了头,看都不愿看韩氏一眼。
韩氏虚弱地看向她,叫了一声:“小婉。”
沈夏婉皱皱眉,“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又自私又坏,用所谓的道德威胁了父亲二十年,这还不算,居然还把我生出一身病来。韩氏,这就是报应,你自作孽不可活,却连累我也不能活,我凭什么认你?”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吩咐下人:“赶紧把人送走,告诉官差,见到韩家人不用客气,一家子罪犯,没一个好人,能抓几个就抓几个。”
下人一边一个,架着韩氏走了。
那个跟着她的丫鬟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不停的求沈家留下她。可惜沈家不会留一个跟着韩氏陪嫁过来的丫鬟,甚至就连原先韩氏院儿里侍候的下人也全部都发卖了。
韩氏就这么被拖了出去,起初还能听到几声叫喊,后来拖得远了,连叫喊声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