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位大臣,坐在靠后的位置,看样子官位大概也就是四品。
也不知道是多吃了几碗酒还是怎么着,总之在这种人人都不吱声,恨不能自己已经被遗忘的时候,他居然站出来说话了。这把对面坐着的他家夫人和女儿可气得够呛,夫人都恨不能上前去拧他的耳朵,把人给拧死算了。
他女儿也觉得有这么个爹实在叫人不省心,但事情已经发展至此,话也收不回去了,她们只能等着下文,看陆辞秋怎么接这个话。
一时间,人们的注意力又往陆辞秋那里移了去,气得燕千扬直骂那个多说话的人:“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非得把裴家整出事儿来你才高兴是吧?你们家是跟陆家有过节,还是跟永安县主有过节?该不会你们家女儿也看上过老十一,所以你们全家把陆辞秋当情敌吧?”
燕千扬损人从来不留情面,他也不会觉得什么话应该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不该在什么场合说。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至于能不能下得来台,那是对方的事。
果然,这话一出口,之前那个埋怨爹不省心的女儿直接就跪下了,“没有,我没有迷恋十一殿下。我父亲他,他一定是吃多了酒,说的都是醉话。对,都是醉话。”
燕千扬冷哼一声,“今儿可真是怪了,有说疯话的,有说醉话的。合着疯子和醉汉全跑宫里来了?你们家人有这种说醉话的毛病,以后就别带他进宫,也不知道平日里上早朝时是不是说的也是醉话。若真那样的话,这个官……”
扑通!
朝臣席间有一个人跪了下来,正是那位多说话的四品官。
他女儿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吃多了酒,他也的确有那种一碗酒下肚就胡咧咧的毛病。
这会儿被燕千扬一顿损,再加上身边人提醒他,说他给自己惹麻烦了。他这才一激灵,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吓得赶紧跪到地上,一下没跪好,直接趴下了。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陆辞秋喝了一口茶,轻轻叹了一声,“也罢,既然无法证明裴家跟怀北没有不正当的关系,那便灭了怀北,以证裴家清白。”
人们都听愣了,怀北三人直接笑出了声儿。那刘召安更是不客气地道:“县主是在说笑话么?且不说两国如今握手言和,只说当初敌对之时,裴家那样勇猛不也没能将我怀北一举灭杀,反而是僵持了百余年,最后打得个两败俱伤才算完。怎的到了县主口中,竟像是随随便便就可将我怀北灭国?是不是太不将我怀北放在眼里了?”
燕千绝听到这里冷哼一声,“两败俱伤?怀北人,你们是不是忘了是靠着什么卑劣手段才在南岳手里捞着个两败俱伤?”
刘召安呵呵一笑,“兵不厌诈,何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燕千绝道:“那便谈谈将来吧!本王未来的王妃说要灭了怀北国,本王觉得她说得对。”
“十一殿下什么意思?”刘召安的脸也板了起来,“不管是求和还是议和,总归讲究的是一个和字,怎的十一殿下和永安县主张口闭口谈灭杀,那这个和,还和是不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