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扬骑着马,再瞅瞅前面共乘一骑的两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都已经很难受了,这俩人还在这秀恩爱,虐死单身狗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什么叫我跟着你们?你们回京,我也回京,回京就这一条路,还不让我走了?”
陆辞秋想想也是,便不再问,默许了燕千扬在后头跟着。
但燕千扬这个人他不消停,他总想搞事情,他骂陆辞秋狼心狗肺不知道感恩,不知道记着他的好,现在还不搭理他。他说如果没有他,今天晚上她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陆辞秋问燕千绝:“他在后头嘟囔什么呢?”
燕千绝说:“许是戏文没唱完,接着唱呢!你不要回头看他,天还没亮,他那一身大红袍子甚是吓人,看多了容易做噩梦。你一做噩梦就睡不着,我还得在边上守着你。”
陆辞秋想说我什么时候用你守着了?再说我胆子大我也不做噩梦。
但这话被燕千扬听见了,他就很不高兴,一不高兴就踹马肚子,但同时还勒着缰绳,马是又想跑又想停,一时间也十分的纠结。
但燕千绝这还没完,他把陆辞秋揽得更紧了些,下颌抵在她的头发上,时不时地晃动两下,然后说:“困不困?困了就眯一会儿,我揽着你,不会冷的。”说完,还伸手捏捏她的脸,然后轻笑了一下,“乖。”
陆辞秋平地打了个激灵,她觉得今晚的燕千绝不太对劲。虽然偶尔他也会对她做出一些亲密举动,也会说些暧昧的话,但那一般都是在没人的时候。
他这个人很有偶像包袱,别看是战神,但脸皮特别薄,通常都不好意思当着第三人的面有这种表现。但今晚这是怎么了?明知道后面有个燕千扬,他居然能对她说出乖这个字。
陆辞秋几乎以为这人被鬼上了身。
但燕千绝却觉得没有什么,很正常,这就是平平常常对待未婚妻的举动。
燕千扬差点儿没吐了,在后头yue了老半天,最后实在受不了他十一弟这个劲儿了,只好打马往前追了几步,看着他们说:“就不想问问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到张员外府去唱堂会?我可是有一阵子没接唱堂会的活儿了,我都已经从良了。”
陆辞秋探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啊?”
燕千绝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所有人都猜得到的答案。”
“你又知道什么了?”燕千扬很不高兴,“那你说说我是为什么?”
燕千绝就说:“快入冬了,一年里头最后一个季节,入了冬之后很快就是大年。而大年的时候,西高国皇子会带着王妃一起上京进献岁贡。人人皆知你的心上人就是如今的西高王妃,她入京,你心里有期待也有悲伤,但更多的是绝望。因为心上人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还给人家生了孩子,现在一家三口即将回到你面前,你心里觉得憋屈。
所以你想干点儿出格的事,就像以前一样,堂堂一国皇子,去给人家唱堂会,让人觉得你荒唐,甚至早朝时还会有朝臣集体参你。你觉得这样很过瘾,直捅老头子心窝子,他不让你好过,你也不想让他好过,是吧?”
“不是!”燕千扬气得磨牙,“这事儿早过去了!老子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把这辈子都搭进去!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外人,去捅我自己爹的心窝子。我要捅也是捅陆辞秋她爹的心窝子,毕竟当初那事儿是她爹那个老王八蛋提议的,老子做梦都想掐死他。”
陆辞秋就说:“那你可快去把他掐死吧,我也是,做梦都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