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得聚集过来的众人惊奇不已。
……
而此时他们口中念叨的陈鸢,正坐着牛车在天大亮时,沿途起伏延绵的山势,微绿的林野间露出炊烟鸟绕的村落乡集,都有着不同与繁华洛阳、或江南的景色。
第三日的下午,阳光正堪堪倾斜云端,陈鸢和胖道人坐在牛车上,望着延绵起伏犹如佛陀横卧的山脉,听着悠远的钟声在山雾中回荡。
陈鸢是第一次来,不过孙正德却是熟悉,指挥着老牛往哪里哪里走,简直一门清。
冬~~
像是知晓陈鸢三人过来,陡然响起一声知客钟声,钟声浑厚有力,宏亮绵长,回荡山峦之前久久不散。
陈鸢望着高耸的佛陀山,笑了一下,拱起手朝山中鸟鸟香火的寺庙一拜。
随后,将牛车寄放在山下的集市,由胖道人在前引路,陈鸢和小道童跟在后面踏着斑驳青苔落叶的石阶蜿蜒而上。
山林间青砖小道,初春的回暖,已有婉转动听的鸟鸣在附近树枝啼鸣,远方偶尔还有几声猿鸣传来。
“东家,铁索下方的深涧,上面大大小小的佛窟有不知几千上万,万佛寺便由此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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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连接对面悬崖的铁索桥时,孙正德指着下方弥漫水雾的悬崖峭壁,上有无数坑洞,里面凋琢有一尊尊佛像,有些时日太长,长满了青苔,仍能可见五官。
“那到底是寺因窟得名,还是窟因寺得名?”
陈鸢这句反问,把孙正德给问住了,他第一次来时,也不过听游览此处的文人雅客提及,真要去刨根问底,他也没那闲心。
“东家,到时候你还是问镇海和尚吧。不过先叮嘱一句,他这些年脾气暴戾,真被他师兄给说中了,杀性很重。”
唠唠叨叨的叮嘱,三人已走过两边枝繁叶茂的老松,来到香火鸟鸟的佛寺前,山门已有知客僧久候,见到陈鸢,便上前竖印垂首。
“可是陈施主?”
陈鸢点点头:“正是。”
“请三位跟小僧来,镇海师伯已在罗汉堂等候。”知客僧竖印转身走到前面带路,陈鸢与胖道人对视一眼,紧跟上去。
见到故人,陈鸢心情颇好,一路上也不时打量这座之前没机会过来的寺庙,与当初去过的那座灵云寺相比,这里更显恢宏大气。
山门、殿宇修得雄伟,彩绘的凋栏格子,金边的佛柱,内外山门巨岩凋琢,天王殿威严高陡,四檐悬长长的几排风铃,也有低矮房舍,积攒枯黄落叶,到处能见香客、灰朴僧袍的和尚持佛合十。
知客僧走在前面,偶尔回过头,合掌躬身,引着身后的书生往前绕去寺庙后院。
“三位,这边请。”
陈鸢道了声‘好’,看过前方天王、大雄数座大殿,跟着前面的知客僧继续绕去一侧厢院,到了这边,领路的僧侣明显脚步放缓,显得小心。
“我佛慈悲!”
一声佛号从前方罗汉堂传来,紧闭的门扇轰的齐齐推开,一道劲风扑面,吹的小道童还有那知客僧摇晃不稳,被陈鸢伸手按住后脑才站稳脚跟,胖道人也接住那小僧。
“陈道友,好久不见。”
四扇敞开的门扇之中,罗汉金身神像下方,一道干瘦的背影盘腿坐在蒲团拨弄佛珠。
佛珠停下。
蒲团的老僧缓缓起身转过来,须髯苍白,双目如有雷光。
这殿中那尊怒目金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