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所到来的,恐怕非是圣人那么简单啊!”
如此一语,直叫身边后土娘娘神情大变,带着数分不可置信的看着窗外高台上的李桐,满是惊诧。
女娲的言语她如何能听不懂,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般事实。
面前那说书人,当真就神秘以及恐怖至此?
能够轻易将异域媲美圣人的存在带来洪荒也罢,现在看其模样,难倒还能让可以和道祖鸿钧叫板的存在,真身降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作为做出这一切的他,又该是有多么的恐怖!
察觉着身边这位隐隐在洪荒中有着第七圣名头,没有圣位却胜似圣人存在的骇然,女娲心头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纵然李桐早在之前便和她交底,言说诸天万界之中圣人并非终点,更有着在圣人之上的存在。
譬如说,那女帝原本所在世界,所谓的祭道之上。
她听了、记了,却只是信了三分,没有完全信服,直到女帝和那叶天帝的出现,方才又让她平添几分信任,觉得祭道实力足以媲美她们这般圣人。
但也仅仅如此了,对于那叶天帝都未曾登临的祭道之上,她始终是怀着疑惑的态度,觉得李桐是在画饼。
然而直到现在时分,她方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坐井观天,见识短浅罢了。
原来茫茫混沌,无垠世界当中,真的有超越了圣人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或许便要有一位出现在她的眼前。
“来人,是他口中的祭道之上吗?”
去了心中怀疑之后,女娲现在竟是隐隐中有几分期待,倘若真是如此,可以让她得见前路的话,那李桐之前和她言说之事,那便也是该有一个决定的时候了。
“只是,在此时唤出那般强者,李桐所为的,不会是......”
女娲心中一念顿起,继而不用多想,就已然是猜到了结果。
若不是为了相助通天教主,将其从被鸿钧带会紫霄宫的命运中摆脱出来,他又何必如此?
想来即便李桐原本的身份修为不凡,但想要让一位异域绝强者跨界而来的代价,也绝对不会小到哪里去。
而且想比较于这般代价而言,他所要和这位绝强者结下的因果,恐怕方才是最难解决的事情。
要知,洪荒当中请一位圣人出手的代价便已经是不可估量,而现在一位光是露出几分气机,便让女娲觉得有些心季。
那么,请这么一个显然是超越了圣人存在的强者出手,那又该是怎样不可想象的代价!
一时间,女娲只觉得头脑发晕,此中因果之庞大,即便她身为圣人也难以想象。
不过下一刻,她想到的却是,如此大的恩情,通天教主又该以何相报?
这,恐怕就是日后需要教主日夜思索,并为之为难的事情了吧!
......
无形无质却又分外浩大的气机飞快弥漫,不过短短几瞬之间,便几若蔓延至整个洪荒大地。
名为易子之人的视线,在其还未降临于洪荒之时,便已然将其中一切了然于胸。
甚至于,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就有灵感分外明锐的凡人察觉到那无形的气机,领悟到了其中所蕴含道与理的千万分之一。
恍忽醒来时,便已然成为了易子学说的门徒、。
登临彼岸之伟力,无法想象,无法揣摩。
西岐天穹之处,师徒依旧还在相对而立,鸿钧道祖不知是在想着什么,久久未曾给予教主一个回答。
直到某一刻,他忽然抬头东望。
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第一次流转出几分意外与惊奇,甚至于还隐隐有那么些许的骇然。
“这就是你最终的手段吗?”
好若天道般冰冷无情的意志中,泛起一抹涟漪,生了波动。
继而像是不得不认输了一样,感叹自语:
“变数,最大的变数,却是老道我将你看低了!”
同样的,在场诸位圣人以及女帝俱是察觉到了弥漫在世间的那股看似微薄的气机,以及内里所蕴含的“易”道之理。
这是截然不同于截、阐、人乃至于西方教理念的全新道理,是一尊无上存在贯彻到底的修行理念。
“洪荒中,何时又生出这么一尊人物!”
西方二圣对视一眼,俱看出对方眼神中的惊诧。
继而飞速反应过来,神色巨变:
“不好,是那说书人!他要保下通天!”
“罢!”
下一刻,还未等他他们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见久久无声的鸿钧道祖轻叹一声,道:
“既通天你意如此,那我也不好强违你愿,就且让你留在人间吧。”
“但你要紧记,日后切不可再生事端,也不可妄自挑起争斗,不然我定不饶你。”
说罢,鸿钧道人转身做辞,冉冉驾祥云而去。
只留下一众圣人,面带惊疑与疑惑。
“哼!”
却听元始天尊冷哼一声,道:
“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也乘云而去,就连门下弟子上那封神榜上之事也不在去管。
原因却是因为有人传讯于他,将先前李桐所言未来之景尽数告知,当中那叛教而去的慈航道人之事便是赫然在列。
而且,还大胆假设了平日里与其走的极近的文殊、普贤二人,亦是如此。
这如何能让元始天尊不气极,一怒之下便也暂时不在理会。
他现在要当面去质问一番燃灯道人,作为副掌教平日里是如何管教这些弟子的,怎地出了叛徒都浑然不知。
他一去,西方二圣更不敢多待下去,生怕教主找他们算账,便连个招呼都不打,驾着遁光飞速而走。
不过,却非是回灵山,而是绕了个弯子,往那摘星楼中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