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故意刺激她,有点报复的味道,端木慈师傅,你可知道我多少个日日夜夜承受着思念的煎熬,明明你就在我的眼前,我却触碰不到你。
你不肯爱我,我就爱别人,我就爱别人,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对。”
端木慈发现自己的嘴唇竟有些颤抖,听着谢傅的话,她很羡慕也很渴望,同时她也很难受很伤心。
谢傅一副对未来幸福的期待道:“我会和我爱的人生一个孩子,不,生很多孩子,一家子热热闹闹的,高高兴兴的。”
“大概,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吧,端木慈师傅,谢谢你让我成长,让我明白我以前对你的爱是多么的幼稚。“
不!端木慈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很想自私的大喊,你是我的,不准你爱别人,不准你疼爱别人,呵护别人。
此刻她变成一个充满着妒忌心,嗔恨心,私心的普通女子,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端木慈师傅,你以后不用再纠结了,我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你了。”
端木慈闻言望向,谢傅正视着她,目光坦荡。
这坦荡的目光却如一把利剑瞬间将她的心斩成七八十块,傅儿不再爱我了吗?
端木慈一下子感觉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对人生亦没有任何期待。
原来她被珍爱时才能这般有恃无恐,一旦完全失去才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
死念竟在脑海萌生。
端木慈收拾碗筷走出山洞,即将落山的夕曛照在她的脸上,那弱光竟闪的她有点晕眩要倒。
原来她也是如此的懦弱,她好像自私一回。
可脑海里浮现出谢傅在刺穿他肩胛时所露出仇恨入骨的眼神,她又暗暗告诉自己,为了你,我要坚强如初。
很好,很好。
端木慈颤颤巍巍的向前走。
夜深人静,山巅之上,端木慈盘坐在石头之上,手里金光快闪雕刻着石像,那翻飞的石屑密如飘落的雪花。
她像个绣衣的女子,似不知道疲倦,雕了一尊又一尊。
失神中,金光突然割上手指,血溅在石像之上。
端木慈停了下来,紧紧的将石像拥在怀中,只是这一次却再也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我不知道,我竟如此爱你,我不知道我竟如此懦弱可笑。
……
几日来,端木慈失魂落魄,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尽管她一直在刻意掩饰着,但是她根本做不到平淡如水,她只能尽量做到躲开谢傅,不让他看出丝毫异样来。
有的时候,端木慈忍不住遐想,如果他看出我的异样,看出我为了他而伤心失魂,他会不会高兴呢,他会不会在乎呢。
端木慈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堕入情网的少女,患得患失,而她却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就爱的如此辛苦,如此纠结,爱的如此的悲伤。
反观谢傅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他每天都是专心练功,甚至在那用来放松的半个时辰,他也用来练功。
一切如她所愿,他按照自己所要求的那样去做,而且做得更好。
吃完饭的时候,端木慈轻轻问了一句:“傅儿,好吃吗?”
这几天谢傅没怎么跟她说话,端木慈好想听到他活跃兴奋的声音。
谢傅微笑点头,似惜字如金。
端木慈沉吟着,却只是发出额的一声。
谢傅放下碗筷:“端木慈师傅,我去练功了。”
端木慈抬起手,想说些什么,谢傅却已经冷冷的走出山洞。
端木慈看着谢傅冷冷的背影,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透着几分可怜巴巴。
谢傅在月下盘腿练功,似乎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练功。
端木慈走出山洞,轻轻瞥了他一样,就走了。
谢傅睁开眼睛,看着她失落走远的美丽背影,既高兴又心疼。
高兴是因为他感觉端木慈是如此的在乎他,心疼是因为这透着悲伤的背影是如此的深入骨髓,那一抹只是垂到背中的乌发。
这一年多来长了一些,但什么时候才能长长垂至腰臀,那么的轻灵婉约。
端木慈师傅,我可不似你这么狠心,我不会让你难受太久的,我只是想让你了解,你根本放不下我。
落夜,谢傅来到泉潭,安静中轻灵的水声如同在清风中晃动的铃声,那么悦耳动听。
正在潭水中沐浴的端木慈听见动静,香肩螓首立即隐入水中,潜入水处的水面泛起一层微微涟漪,好似刚刚只是一片落叶飘落水面。
是傅儿想要来偷看她洗澡吗?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竟让端木慈心中荒唐的窃喜。